輕暖聞言猛地驚醒,閉了閉眼睛,揮手製止身後,“都不準動!”
身後十萬大軍剛聽她的命令正不知道是否衝上去攔雲淺月,此時聞言齊齊止步。
一番耽擱,對面十萬大軍擁著雲淺月已經下了險坡,如潮水一般退去,隊伍離開的隊形始終保持著兵法陣法,哪怕對方突然發起攻擊,也能及時迎戰。
如此訓練有素,讓夜輕暖根本無從下手。
另外她總有一種感覺,只要她真出手不顧一切地攔人的話,雲淺月一定會不客氣地對她出手。雖然未到達那一步,她只憑想想,但也莫名地覺得她一定會那樣做。
看著“景”字旗的大軍離開,十萬兵馬隱住了那旗下兩人共成一騎的身影。夜輕暖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忽然了悟了一件事情。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揣測的事情。
千萬兵馬,百萬刀劍,架在頭上,也抵不住一人之心。
她忽然想起雲淺月似乎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在一個小範圍內私下裡流傳著,她說,她能眼看著別人死,也看不得容景在她面前受一點兒傷。
她聽到的時候,覺得那句話不如一人之重,天下人之輕來得震撼,但是如今想來,那句話才是真正的抵過了所有的語言。
這一仗,容景贏了,徹底的贏了。她輸了,徹底的輸了。或者說哥哥終究是輸了。
目送十萬大軍離開,越走越遠,直到星旗上的“景”字變得模糊,夜輕暖才收回視線,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來。
“公主!”有士兵發出輕呼聲。
夜輕暖扶住馬身,似乎全身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掏出娟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閉上眼睛靜靜待了片刻,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