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忠的朝廷重臣楊嗣昌罪責難逃。
聞聽李洪基又兵進開封,楊嗣昌驚憂不已,六日後,病死於沙市。
王文貞,左良,賀人龍見張秉忠賊兵勢力再次大熾,不得不退守武昌。
雲昭看完軍報,瞅著錢少少道:“我們跟楚王有沒有生意上的來往?”
錢少少的眼珠子轉了一下道:“姐夫,你覺得楚王這一次會完蛋?”
雲昭低聲道:“凶多吉少。”
錢少少道:“可惜了楚王積蓄的百萬金珠了。”
雲昭道:“都是民脂民膏,取回來吧。”
“岳陽組正在辦理此事,不過,這個楚王跟福王是一路貨色,聽說也是一個一毛不拔的人。”
雲昭考慮了一下道:“交給大鴻臚去辦理吧,告訴他,楚王只有交易一次的機會。”
“同樣是十萬兩黃金?”
雲昭點點頭道:“沒錯,少了對不住楚王那條命。”
做這種事情對朱存機來說完全沒有壞處。
身為昔日的大明宗藩,對於同樣是宗藩的楚王他更為熟悉。
同時,對福王,楚王這些人不肯出錢幫助朝廷抵禦賊人的心理他也最為熟悉。
說起來,這些在外地的宗藩們對大明朝並沒有多少感恩之心,相反的,更多的是憤怒,或許是憤怒的時間太長了,他們就慢慢的認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
朱元璋締造的家天下,給天下人最大的感覺就是國朝盛衰與個人無關,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非小民之天下。
因此,指望這些人保家衛國,完全就是一個大笑話。
想要策動他們戰,只有一樣東西好使——那就是銀子。
但凡大明朝能戰,敢戰的軍隊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包括戚家軍,白杆軍也是如此,那些淳樸的百姓們如果不是為了能賺到更多的錢,是不會提著腦袋上戰場的。
長期的遊離在大明權力中樞之外的藩王們自然也是這樣的想法。
賊兵們來攻城,是當地官兵們的責任,與他們無關。
這就導致朱元璋當年以為的家天下分崩離析了,宗藩們不但不能成為皇帝的助力,還成了朝廷最大的拖累。
要知道養活上百萬的宗藩們花費的錢財遠比養活一百萬大軍靡費的多。
如今的大明皇帝崇禎多少還能弄來一些銀子,養活遼東戰兵,養活一些總兵,等到皇帝再也拿不出錢來之後,大明朝的末日也就到來了。
李洪基,張秉忠攻佔的只是大明朝的地域,雲昭攻佔的卻是大明朝得人心。
兩者相比下來,雲昭看似無害,實際上,就跟很多大明有先見之明的奸臣們測度的一樣,雲昭才是大明朝最危險的敵人。
他的戰兵不出關中,可是,他的身名已經遍佈大明疆域,雖然他一向低眉順眼的向皇帝納稅,可是,藍田縣的富貴之名已經名揚天下。
關中的官員們已經忘記了這個世上還有大明皇帝存在。
同樣的朝廷已經把他們當成了叛逆在對待,這麼多年,不但沒有發過俸祿,就連升遷,貶斥,異地為官這種舉動也不曾有過。
所以,這些官員也就自發的認為,如今,自己效忠的物件是雲昭。
因為這十餘年來,給他們分發俸祿的人是雲昭,掌握他們升遷貶斥事宜的人是雲昭——此時的雲昭早就成了名副其實的關中王!
朱存機第一次參與藍田縣如此高階別的會議極為興奮。
許多迷茫之處,在聽了與會的高官們發言之後,才豁然開朗。
就在這次會議上,朱存機知曉了一個真正的藍藍田縣。
他知道,關中的界碑正在偷偷地向重慶進發,他知曉,寧夏鎮的大軍開始緩緩向東移動,再有三個月,就能將藍田城到寧夏鎮這一片廣袤的地區,納入到藍田縣治下。
他還知曉,雲福的軍團之所以駐紮在紫荊關,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待武昌陷落之後,好進一步將南陽平原囊括在懷中。
到了會議的結尾處,他終於知曉了自己為何會參加這次會議的真正原因——帶著十萬斤火藥,兩千枚炮子,從楚王那裡交換處十萬兩黃金回來。
朱存機在大會上首先肯定了楚王拿出十萬兩黃金出來並不難,然後才告訴在座的諸位,要楚王拿出十萬兩黃金購買武器幫助左良,賀人龍等人守衛武昌,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不拿黃金出來買命,那就是個死!”
雲昭言簡意賅的結束了會議,同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