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刻鐘的時間內擊垮濟濟格嗎?
會不會因為我們的提前攻擊破壞了錢少少突襲的計劃?”
李定國吐了口唾沫道:“要是錢少少跟我們一樣只有不到一千人,我們提前攻擊說不定會影響他們突襲建奴。
現在是一萬多騎兵突襲,那麼多的戰馬跑起來跟地龍翻身一般,這還隱蔽個屁啊。
你以為錢少少真的可以厲害到可以拔掉建奴部下的所有明哨暗哨?
就算拔掉了,他們至少還要炸掉圍牆,開出十幾條道路來吧?
放心,我們提前一刻發起進攻,只會掩護他們,不會暴露他們的。”
張國鳳點點頭道:“好,就這麼辦,我去安排今夜騷擾偷襲濟濟格的事情,你養好精神,我們明天一起衝陣。”
李定國閉上眼睛道:“好,你記著多穿兩層甲冑,這一次真的很危險。”
錢少少並沒有騎馬,而是躺在一輛馬車上,他的目光從出發時起,就沒有離開過桌子上放著的沙漏。
此次進軍,為了防止被建奴提前發現,對時間的要求極為嚴苛。
大軍行進速度不能超過建奴遊騎因為天黑回撤的速度,要保持相對合理的距離。
建奴的斥候營地在建奴大營的二十里以外的地方,這是他們晚間最遠的警戒範圍。
蒙古騎兵趁夜行軍到距離建奴斥候營的五里之內,然後就會挑選出上百個騎射功夫最好的十人隊悄悄潛入斥候營的後方,負責狙殺所有建奴斥候,並阻止建奴哨探點燃烽火向大營示警。
當然,以上是最好的一種狀態,至於能不能成,只有天知道,不論嶽託,杜度有沒有先一步察覺,蒙古騎兵攻擊建奴大營的行動都必須完全展開。
抵達靜候區域,上萬騎兵齊齊下馬,給戰馬喂精飼料,自己也喝點水休憩一下。
如此多的人站立在黑暗中,只有戰馬的響鼻聲在黑夜中傳出去老遠。
人一過萬無邊無沿,再加上將近兩萬匹戰馬,在這個星光燦爛的夜晚下,宛如平地裡突出一個高臺。
錢少少瞅著巴特爾道:“這幾年,你在這些騎兵身上算是下了苦工。”
巴特爾用自己特有的沙啞嗓音道:“都是主人安排的好。”
錢少少笑道:“恭喜你,只要此戰得勝,我答應給你的部族就會兌現,你想要哪裡的草場,我好提前給你準備好。”
巴特爾道:“陰山下!”
錢少少笑道:“敕勒川,陰山下……你選了一處好地方,怎麼,現在就想著養老了?”
巴特爾道:“蒙古人如同雄鷹一樣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了,就要死了。
我想把牛羊飼養的肥壯之後,就一直向北走,去漠北看看,我聽說那裡有一個大湖,叫北海。”
錢少少嘆口氣道:“你弄錯了,你說的北海已經被準格爾蒙古給佔了,你想要那裡,就要打仗。”
巴特爾笑道:“我的主人,這一仗打完之後您會獎賞巴特爾什麼呢?”
錢少少道:“美人跟牧奴?”
巴特爾搖頭。
錢少少又道:“牛羊跟草場?”
巴特爾繼續搖頭。
錢少少呵呵笑道:“弓箭,武器?”
巴特爾指著錢少少馬車裡的短銃跟手雷道:“我要這兩樣,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多。”
錢少少沉思片刻道:“十萬斤火藥,五萬斤炮子,火銃五千枝,手雷一萬枚可否?”
巴特爾聞言大喜,跳下戰馬恭敬地親吻了錢少少的靴子,站起身道:“我會帶著這些蒙古雄鷹踏碎嶽託的聯營,為主人爭取最大的功勳,請我的主人記住,只要您需要,巴特爾就在這裡,只要您的羽箭離開弓弦,羽箭飛去的方向,就是我蒙古雄鷹攻擊的方向,不論敵人是誰。”
錢少少呵呵笑道:“我想讓藍田城變成我的城!”
巴特爾手撫胸口彎腰道:“定會如您所願。”
錢少少瞅瞅桌子上的沙漏,低聲道:“去吧,時間到了,不管我們想要什麼,都必須打贏滿清才有將來。”
巴特爾跳上戰馬,瞅著地平線上泛起的一縷魚肚白,衝著自己的親兵吼道:“草原的雄鷹們,我們走!”
騎兵大隊緩緩移動,錢少少全身披掛,也跳上了戰馬,對身邊的徐五想道:“你能幫我看著那些人殺了巴特爾嗎?”
徐五想淡淡的道:“他會如同一位蒙古雄鷹一樣英勇戰死的,他戰死之後,你能控制住軍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