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蠟黃的雲楊躺在床上無力地呻吟,雲昭的心情就更差了。
“我要是不吃多爾袞給的東西,多鐸也一定不肯吃你給的東西,現在好了,我的命保住了,我們下給多鐸的天花瘟疫可沒有那麼容易躲得過去。”
錢少少冷聲道:“這個活計原本該是範三的,我已經付過錢了。”
雲楊看了錢少少一眼道:“我只知道要向贏一把大的,就要下重注,一個感染了天花的護衛,一把火燒掉就是了,而多鐸就不會有這個待遇,建州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救活多鐸。
錢少少,你們總想著算計別人,這是不成的,這就跟打仗一樣,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總是要的。”
雲昭瞅著病懨懨的雲楊感慨萬千,好在雲楊活下來了,如果死了,雲昭不知道該如何跟雲旗他們解釋……他總是想著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穫。
現在看起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白撿的便宜,以後再製定計劃的時候不能再這樣隨心所欲了。
期待中的天花瘟疫並沒有在多爾袞軍中氾濫……原因就是多鐸曾經得過天花!
美食中夾雜的天花病人身上取下來的膿槳僅僅讓多鐸發了幾天高熱,病毒被他封鎖在體內,最後被他身體裡產生的強大免疫細胞給吞噬了一個乾淨。
不過,連續十天的高熱,還是把一個猛虎一般強壯的建州悍將折騰的病骨支離。
“雲昭是大清的敵人——”
多爾袞坐在多鐸的病床前咬著牙道。
多鐸虛弱的躺在床上問道:“雲昭的兄弟死了嗎?”
多爾袞搖搖頭道:“沒有。”
多鐸瞅著帳幕的頂棚喃喃自語:“這是大薩滿配置的毒藥啊……”
多爾袞瞅著自己這個魯莽的弟弟輕聲道:“你其實不必親自上場的。”
多鐸艱難的道:“我只是不願意讓你丟了臉面。”
多爾袞搖頭道:“在我跟雲昭的爭鬥中,你這樣的人輕易不要參與進來,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你是我大清的王,雲昭不過是一個賊。”
“你要是這樣想的話,就說明你有弱點,記住了,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要靠近雲昭。”
“他總是說布木布泰……兄長。”
多爾袞笑道:“一段風流韻事而已,不要太在意。”
“可是,八哥在意,八哥確實有些雄才偉略,可是,在女人這件事上,他的心太小了。”
“對於雲昭來說,朱明皇帝也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在這方面,我們打平了。
多鐸,回到盛京之後,我會讓范文程協助你製造大炮,火槍,以及各種火器……多鐸,這一次爭奪歸化城我們之所以會失敗,不是因為雲昭的計謀有多麼的毒辣,更不是我們大清的將士不能犧牲。
而是因為,雲昭利用火器將他手中那支軍隊的戰力與我大清精銳拉平了,甚至還有超越。
我仔細研究了雲昭與嶽託的張家口之戰,嶽託的指揮,戰並無什麼大的紕漏,將士們也展現出來了應有的戰力。
你們都以為蒙古騎兵的攻擊才是嶽託軍中最大的戰損,其實不是,戰損最嚴重的是杜度統領的人馬!
在於盧象升的天雄軍戰的時候,他並未落在下風,反而局面佔優,只要再多一點時間,杜度全殲盧象升所部並非難事。
可就在盧象升敗退的時候,杜度追了出去,然後,他就在一處平地上遇見了雲昭早就埋伏好的大炮。
就是這些大炮,打散了杜度的軍隊,重創了杜度的軍隊,更讓杜度的軍隊對火炮產生了恐懼之心。”
多鐸奇怪的道:“明軍一直有火炮啊,也一直有火銃,他們並不難對付。”
多爾袞探探弟弟的額頭,見弟弟終於不再發燒了,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給多鐸灌了一些清水之後道:“那是他們沒有大規模的使用火器,而且,他們使用的火器也不夠好,陰雨天就是大明火器的噩夢。
可是,在我們驅趕蒙古人攻伐歸化城堡壘的時候,有四天時間是在下雨天進行的,你也看見了,他們的火器沒有受影響。
這說明,藍田縣的火器已經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戰了,他們彌補上了自己的缺點。
我很擔心,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會弄出來跟加強大的火器,多鐸,你要幫我。”
多鐸見兄長言辭懇切的發出了請求,雖然很不情願,他還是點頭答應了。
“多鐸,我會從我的女人中賞賜一個給范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