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雲昭的動員明顯是很有用的,包括楊雄自己,也不由得加快了動,他家裡是耕讀傳家,對於收割糧食這種事情看得很重,也從不覺得幹這活有辱門風什麼的,所以動嫻熟。
動員唯一的害處就是所有人的進度都很快,把雲昭一個人遠遠地丟在後面,藍田縣民風淳樸,著實連一個拍馬屁的人都沒有啊……
雲昭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沒時間去休憩,儘管他很想撲在床上睡到地老天荒,他還是要接見從山西回來的黃宗羲與顧炎武。
這是兩個黑人!
雖然面目黧黑卻雙目閃閃發光的人!
更是兩位有功之人。
他們不僅僅從屬地帶回來四十萬擔糧食,以及六千擔蝗蟲粉,還給藍田縣帶回來了六個開明的東南讀書人。
這六個人也看不出江南才子的本來模樣,一年的辛苦經營,已經把他們在江南養成的富貴模樣給消磨掉了。
“人總是要過一些苦日子的,否則就不知道幸福來之不易。”
雲昭淡淡的一句話,就把這些人期望過高的誇獎念頭給打消了。
這種事情雲昭以前經常聽到,有時候來自於老師,有時候來自於母親,更多的時候則是來自領導。
手下人辦事情的時候一定是嚴格要求追求更高目標,當手下人超額完成任務之後就要表達自己的淡然心情。
超規格的誇獎一般都是給傻子的,哪怕傻子成功的把屁股放進椅子裡。
黃宗羲顯得非常淡然,顧炎武白眼看天充分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至於;另外六個人,則顯得很失望。
人的高下從這個小小的細節裡就體現出來了。
雲昭親自給這八個人倒了一杯茶水,對黃宗羲道:“今日拙荊下廚,我們小飲幾杯,去去乏氣。”
聽雲昭這樣說,這八人的神情立刻就有了新的變化,除過黃宗羲表現的比較淡然之外,就連顧炎武也收起了不屑之意,起身連連道不敢。
黃宗羲起身道:“聽聞夫人身懷六甲,如何能勞動她的大駕。”
雲昭笑道;“不妨事的,此時多動彈一下對胎兒有好處,不說了,我們去花廳,那裡視野開闊,正好把酒敘談。”
不一會,眾人來到了花廳,一桌不算豐盛的酒宴已經佈置完畢,幾人分賓主之位做好。
雲昭端起酒杯道:“一切的苦勞,一切心酸,人世間的所有苦難,我們就加在酒中,一口吞了吧。”
顧炎武道:“既然前面還有路,吃過的苦就算不得苦,百姓的苦難也就到了盡頭,雲縣尊,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雲昭放下筷子目光掃視了一遍在座的人,低聲道:“諸位可有心願?”
黃宗羲道:“某家願意去山書院客。”
顧炎武道:“給我一支軍兵,五百人足矣。”
其餘六人一起拱手道:“願聽縣尊吩咐。”
雲昭笑了,重新端起酒杯敬了這八人一杯之後道:“藍田縣有獬豸猛獸慣愛食人,這裡的官不好當。”
顧炎武低頭喝一口酒道:“可是我等能力不足?”
雲昭搖頭道:“獬豸如今在藍田大地上漫遊,正在對所有手中有權,有錢的人進行誡勉談話,過不了這一關,在藍田縣做官無望。
對了,他第一個誡勉談話的物件,就是我本人。”
顧炎武冷笑一聲道:“這裡在座的都是才德昭昭,冰清潔之輩。”
雲昭瞅了顧炎武一眼道:“在獬豸面前說這樣的話,他會要求你寫下連坐字據的。
所以,諸位的才學足矣擔任一定的官職,造福天下,可是呢,藍田縣有一句俗話說的好——升官發財請走別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
諸位一旦決定要進我藍田縣,那麼,只有一條路走到黑,絕無第二條出路。
藍田縣能回報諸位的只能是為萬世開太平的榮耀,除此,再無其它。
請諸位仔細考慮,慎重考慮,堅定信心之後,就可直接去藍田縣主簿那裡報到,等待分配。”
“咦?你說了不算?”
顧炎武大為驚奇。
雲昭笑道:“你也算是在藍田縣為官一年了,審查委員會這個機構你應該不陌生吧?
藍田縣所有任命都出自這個機構。
雲昭只有一個腦袋,一雙手,一雙眼睛,如何能看得清楚所有人呢。”
顧炎武眼睛亮了一下拱手道:“何等資格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