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
張國柱抬起頭平靜的看了雲昭一眼,然後再次彎腰施禮道:“微臣遵旨!”
說完話,就學著朱存極的模樣,將笏板抱在胸前目光炯炯的瞅著其餘官員繼續進獻賀表。
緊接著就是韓陵山邁著輕快地步伐走了上來,他好像從來拘謹這種感覺,雖然身上穿著式樣同樣複雜的大禮服,卻腳步輕盈,三兩步就上了丹樨,一整套禮儀行的行雲流水,讓人挑不出絲毫瑕疵。
不過,他也被雲昭留了下來,站在丹樨的另一側,跟朱存極,張國柱一個模樣,他們腳邊上就是裝滿水的水鏡,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好笑的模樣。
不論是韓陵山,還是張國柱都狠清楚雲昭的惡趣味,他們一點都不在乎,這套朝儀是他們想了很久,又參考了歷朝歷代皇朝禮儀的基礎上制定的。
或許在雲昭看來是可笑的,但是在百姓以及觀禮的人看來,這絕對是莊嚴肅穆的大場面。
當錢少少,雲楊,周國萍一行十人都被雲昭留在丹樨上之後,雲昭坐在椅子上的樣子就顯得沒有那麼蠢了。
一個團隊,總比一個人看起來要強大,熱鬧一些。
冗長的獻禮儀式結束之後,雲昭已經坐的口乾舌燥。
為了這一刻,他從昨天晚上起就沒有喝水,沒有進食,就是為了把這一場長達五個時辰的大禮儀堅持下來。
當雲昭感謝了最後上來獻禮的賢達之後,同樣站立了一天的朱存極這才調動丹田之氣大吼一聲“禮成!”
雲昭起身帶著一群人回到了人民宮。
才離開了人們的視線,雲昭就煩躁的扯掉了頭上的冠冕丟給了張國柱,他一邊走,一邊解開身上這套複雜的衣衫,且一邊走一邊丟。
最後只剩下鞋子跟裡衣,這才長舒一口氣,回頭看著那群環佩叮噹亂響的部下道:“舒坦啊。”
張國柱將冠冕小心的交給了內侍,甩著發麻的胳膊道:“以後就好了,這雖然是繁文縟節,卻是必須的,我們總要尊重一下逝去的同伴吧,如果沒有大禮,誰會認為我們乾的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呢?”
韓陵山道:“哪怕是強忍,我們也必須忍下來。”
雲楊學著雲昭的樣子撕扯掉身上的衣衫,丟掉帽子露出自己的大光頭,隨便坐在地毯上對周國萍道:“你穿這一身看起來有些新娘子的意味,多少好看些,老子穿這一身衣衫,像是搶來的。”
周國萍得意的扯扯自己身上的衣衫道:“主要是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隨著侍者端來了茶水點心,一群人頓時就沒了閒聊的想法,包括雲昭自己也吃的狼吞虎嚥。
張國柱瞅瞅面前這些人吃東西的模樣,嘆口氣對雲昭道:“以後不能這樣。”
雲昭咬一口點心吞下去瞅著張國柱道:“還是親近些好,我告訴你啊,一個人坐在那個位置上,實在是有些害怕。
你看啊,丹樨上面就是青天,後面還有一個冒煙的巨鼎,我坐在巨鼎前邊,不像是一個皇帝,更像是你們精挑細選出來的犧牲!”
雲昭說著話還從周國萍手裡接過一個蘋果,咬了一口繼續道:“人真的不能高高在上,天底下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就一定會胡思亂想。
尤其是我這種手握生殺大權的人更不能胡思亂想,想的多了,好的事情都能從裡面看出謀反來。
我們這些人從小一起長大,這麼些年就沒有真正分開過,還是不要把我一個人分出去。
就目前來看,我們兄弟只是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韓陵山淡淡的道:“這句話在這裡說說就是了,別拿出去說。”
張國柱道:“我很擔心你把這話說的次數多了,有人會認真。”
雲楊在邊上冷笑一聲道:“陛下可以把我們當兄弟對待,我們一定要把陛下當皇帝對待,誰要是僭越了,我第一個不答應。”
雲昭默默地啃咬著好吃的蘋果,一句話都不說了。
就像張國柱,韓陵山,雲楊說的那樣,自己已經成皇帝了,再說這種話顯得自己特別的偽善。
原本想要召集兄弟姐妹們喝一杯熱鬧一下的,在目前這種局面下,好像不是一個好辦法。
雲昭堅決不肯居住在人民宮的,儘管這裡第二進以後的殿堂就是自己的皇宮,他卻從來沒有在這裡留宿過。
雲昭自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可惜,在政治家眼中,世界上就沒有真話,所有的真話隨著環境,時間的變化最後也會嬗變成謊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