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聞言笑了一下,對劉主簿道:“這裡面有沒有你這條老狗的關聯?”
劉主簿連忙道:“老奴哪裡敢替陛下做主,孫成達辦事的時候,老奴委實不知他要幹什麼,就是見藍田百姓平白多出十萬枚銀元的收入,這才答應孫成達的要求。
如果這個狗日的孫成達讓陛下不高興了,老奴這就去砍了他的腦袋。”
“咦?這個孫成達居然就在藍田?”
“回陛下的話,從種子播種下地,這個孫成達就一直留在藍田哪裡都沒有去。”
雲昭冷笑一聲道:“十萬枚銀元就想見朕,他想的太美了,去,告訴那個孫成達,揚州秦商將朕看的太廉價了。”
劉主簿如同夢中醒來一般,怒吼道:“我就說麼,我就說麼,這個狗日的這麼幹圖啥呢嘛,原來就是想要見陛下,求陛下呢。
老奴這就去砍了他的頭。”
雲昭搖搖頭道:“砍頭沒這個必要,這一次就給你這條老狗一個顏面,只要他們能做的讓朕滿意,見他們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劉主簿在下面,將腦袋在地板上磕的梆梆響,直到被雲昭出言呵斥,這才倒退著離開了縣衙大堂。
劉主簿剛走,躲在帷幕後面的裴仲就來到雲昭身邊道:“據查,劉喜才確實與孫元達沒有相互勾結,他只是被孫元達給利用了。”
雲昭道:“就是因為沒有相互勾結,朕才給他一個顏面,如果勾結了,這條老狗也就用不成了。
揚州這個地方秦商與徽商鬥爭的很厲害,他們都是靠著朱明的“開中法”發的家,我聽說,這些鹽商豪奢至極,現如今,我大明完全廢棄了“開中法”,我倒要看看這些豪商們又要幹什麼。”
裴仲道:“微臣以為,這些人既然失去了在鹽巴上取利的生意,以他們貪婪的秉性來看,只有利潤豐厚的海貿才能容納下他們豐厚的資本,與貪婪之心。”
雲昭笑了,拍拍桌案道:“看來施琅把海上門戶看守的很嚴實,這是好事,去,給朱雀先生去一封信,問問是不是到了開海貿的時候了。”
裴仲躬身領命,就下去忙碌了。
白天發生的事情,對雲昭來說不算什麼大事情,自從他成為皇帝之後,就有無數的利益攸關方總想著靠近他。
只是像孫元達他們做的如此迂迴婉轉的還是第一個。
素來儒雅,溫和的劉主簿離開大堂之後,暴怒的如同一頭老獅子,瞅著自己麾下的六房書吏與三班衙役咬著牙道:“跟孫元達有私人關係的給我站出來,莫要讓老夫挑揀。”
劉主簿在藍田縣積威深重,不發火的時候,就是一個仁慈善良的長者,如今開始發怒了,他麾下的六房書吏與三班衙役們一個個戰戰兢兢的。
過了片刻,有兩個書吏,一個捕頭出班,跪在地上,看都不敢看劉主簿那雙像是要吃人的眼睛。
“老夫伺候陛下已經十五年了,這十五年中謹小慎微從不敢犯錯,總算能讓陛下正眼看一下,只想著能把剩餘殘念統統獻給陛下,好為藍田多做點事,好為子孫謀一點前程。
現在好了,打雁多年終究被大雁奪走了眼珠子。
辦錯了事情,陛下也沒有責罰我這條老狗,反而為了我這條老狗的顏面,委屈自己讓那個奸商得逞一次。
告訴你們,老夫的這條命可以不要,陛下的顏面一定不能有半點折損。
現在告訴我,你們拿了孫元達多少好處,現在說清楚了,老夫還能遮蔽一下,如果不說,那就上報長安慎刑司,他們有的是辦法弄清楚。”
這三人一聽慎刑司之名,頓時就癱軟在地上,還是那個捕頭稍微硬氣一些,跪在地上對劉主簿道:“屬下一時糊塗,孫元達說他此次身上攜帶了重金,要我多關注一下他在藍田的府邸,收了六百枚銀元,當做福利發給麾下的兄弟們了,我自己留了兩百枚銀元。
老主簿,小的發誓,絕對沒有幹過半點損害我藍田的事情,就是平日裡多去他府邸周圍巡邏一下,如果小的幹了傷天害理,戕害藍田的事情,叫我不得好死。”
兩個書吏見捕頭已經說了,也連忙道:“因為我們經手藍田田土的關係,與孫元達走的近了一些,孫元達一直想要在藍田購置一塊土地,就給我們一人送了五百枚銀元。
咱們藍田的土地是按照政策分配的,可不是錢財能買賣的,就算咱們縣裡還有一些公田,這些公田誰敢動啊。
老主簿,小的們真的是一時糊塗,求老主簿開恩啊。”
劉主簿冷冷的看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