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酒喝多了,很想睡覺,馮英卻總是想跟他說話。
“夫君,你今日吟誦的那首歌真的很好聽。”
雲昭轉過身去嘟囔道:“小道而已。”
馮英又轉到雲昭的另一邊看著他的臉道:“要不,你給妾身也寫一首?”
雲昭嘆口氣坐直身子迷迷糊糊的道;“要什麼樣的?”
馮英歡喜的如同一隻小狗一般扶著雲昭的雙肩道:“好聽的。”
“以前不是已經送你了嗎?“
“太少。”
雲昭一頭栽倒在床上,呻吟一聲道:“等我睡醒就給你。”
馮英很喜歡雲昭這種認真的態度,得到了承諾,也就喜滋滋的睡了。
馮英睡著了,雲昭卻沒有了睡意——主要是大明之後這片大地上就很少再有那些膾炙人口的詩歌,讓他抄襲的難度很大。
在雲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時候,洪承疇正在浴血奮戰!
被黃臺吉逼著去送死的多爾袞全身裹著傷巾,親臨前線指揮建州人攻城。
洪承疇的大炮沒有傷害到多爾袞,黃臺吉的床弩卻差點要了多爾袞的性命,如果不是他的親衛做肉盾擋住那些可怕的床弩,多爾袞早就死掉了。
即便是如此,多爾袞也身受重傷,折斷了一條臂膀。
真正死在陰謀下的人只有楊國柱跟兩名明軍,以及多爾袞的侍衛長。
如果不是吳三桂參與了多鐸截殺曹變蛟的訊息傳入黃臺吉的耳朵,黃臺吉還準備讓多爾袞繼續去說服洪承疇投降。
在黃臺吉看來,漢臣其實很好用,只不過,現有的漢臣如范文程,寧完我,尚可喜這些人的才能太低,無法幫助他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官僚系統。
如果洪承疇這種真正有才能的漢臣可以投降,他的弘文館中就算是有了一個真正的主心骨,可以按照他的意志為大清國打造出一套可以流傳萬世的政體。
野人國家可以取勝於一時,卻無法永遠取勝,所謂的‘胡人無百年之國運’的說辭,博覽群書的黃臺吉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因此,他對洪承疇這種漢人中的精英,非常的渴望。
現在,多爾袞在攻城,卻受命不得殺死洪承疇!
也就是如此,每當杏山堡要被建州人攻破的時候,洪承疇就會及時的出現在最危急的地方,只要他過去了,最危急的地方就沒了弩箭,沒了炮彈,甚至沒了敵軍。
洪承疇身先士卒,毫不怕死的模樣極大的激勵了明軍將士,在主帥的激勵下,他們也毫無畏懼的在戰,只是,他們沒有發現,他們的主帥哪怕站在城頭如同箭靶子一般,也沒有半點事情。
而他們,只要稍微露頭,就會招來密集的箭雨,槍子,甚至是石彈,弩槍!
陳東真的絕望了……
他的左臂已經骨折了,他的肩頭中箭了,他的大腿也中了一槍,他的眼睛甚至被石灰弄傷,才用菜油清洗過之後,又跟著洪承疇去了另外一處戰場。
洪承疇的親兵隊長劉況戰死了,他的胸口捱了一記石彈,這一彈直接將他的胸腹砸成了一堆碎肉,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來就死掉了。
洪福無數次的擋在自家老爺身前,都被洪承疇推開,此時的洪承疇只想戰!
夕陽西下的時候,杏山堡的炮手們將最後一顆炮彈堵在炮筒中,點燃了引線,將火炮盡數炸膛。
而建州人的軍卒,也紛紛爬上了杏山堡的城頭。
洪福跪地哀求洪承疇快走,洪承疇卻笑著對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陳東,雲平道:“你說,縣尊會不會相信我?”
陳東驚叫一聲道:“你要投降?”
洪承疇看著陳東手中的短銃道:“我希望戰死。”
陳東怒道:“建奴根本就不想殺你!”
洪承疇大笑道:“所以,我要趁著這個可以殺建奴的好機會殺個痛快。”
“你瘋了,這樣做最後的下場就是被俘。”
洪承疇扯下頭盔瞅著京城的方向流淚道:“泱泱大明,國祚三百年,總該有一個蘇武,有一個文天祥為它獻祭……兒郎們……隨我殺!”
陳東冷冷的瞅著洪承疇的背影,抬起來手銃,將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洪福擋在他的槍口之前,手銃轟然開動,槍管中的鐵砂盡數轟擊在洪福的胸口。
洪福掙扎著雙手抓住陳東的手銃艱難的道:“留我家老爺一命。”
陳東想要甩開洪福,卻發現洪承疇已經與一群建奴廝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