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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素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10月29日,上午8—9點之間,毫無疑問。

這樣的解剖結果,最終決定了這起車禍的複雜性。

解剖程式完畢後,何曉箏開始清理解剖臺。每個解剖臺,都有獨立的清洗裝置,臺上的汙物,隨著水流到床下的汙水管裡,最後集體封存處理,不會汙染環境。何曉箏並沒有把屍體送回停屍間冰存,而是拿著放大鏡,一點一點的觀察,照相機也在每個疑點處,“啪啪”地閃著弧光,這都是死者留下的最後一份證據。

何敬業此時就站在距離解剖臺,大約三米遠的地方,注視著何曉箏。女兒那種認真的態度,很像她的媽媽池文青。儘管何敬業屏住呼吸,但敏感的何曉箏,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別以為踮著腳,學貓步,我就感覺不出來你是我爸了?”

何敬業看著女兒,很慈祥的笑了,說:“你會把貓步,也寫進驗屍報告裡,對不對?”

何曉箏一低頭,笑出兩個酒窩和一顆小虎牙,非常嫵媚。何敬業卻故作驚訝地說:“原來,我這個號稱包青天的女兒,也會害羞?”何曉箏小嘴一翹:“怎麼說我也是唇紅齒白,閉月羞花吧。快說吧,您來找我有什麼事?”

何敬業嘆了口氣道:“模擬實驗結束後,爸爸就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不如你們年輕人思維敏捷。你知道,爸爸就快退休。當年,我帶著蕭明恆的問題,離開刑警隊,一直愧對你媽。現在,我不想再帶著蕭楚格的問題,離開交警大隊,你明白嗎?”

何曉箏詫異地抬起頭,看著欣慰頷首的父親,她才明白,那個小時候刻板地管束自己,看似不通情理的父親,其實是一個善良寬容的人。

何敬業繼續說道:“我認為蕭楚格的死亡,還存在些技術上的問題。蕭楚格的車禍,出得非常詭異,我覺得,突破口應該在你這。如果這個案子處理不好,我和你媽就一點轉機都沒有了。”

何曉箏不傻,她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所以她毫不猶豫地作了肯定的答覆,她說:“您放心,我會讓您無牽無掛的離開交警大隊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何敬業眉頭一緊,立即問道:“什麼事?”何曉箏很沉重的說:“去把媽接回家,好嗎?”

何敬業聽後,先是一愣,接著便眉眼一笑,朝何曉箏抖了個包袱:“你知道,我是從不相信測夢算卦什麼的,可昨天晚上,我居然夢見你媽回家了。針對於昨天的夢境,我感覺上帝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還是能再次成全我和你媽一把的。”

何曉箏聽了,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何敬業見女兒發笑,趕緊轉移這個令他慚愧至死的話題:“說說蕭楚格吧!”

提到蕭楚格的時候,何曉箏的面目表情,馬上轉入嚴肅狀態,她說:“按一般的交通事故分析,受害者身上的骨骼被車撞擊後,骨折碎片加起來基本呈三角形,尖端指著汽車行進的方向,而底面就是撞擊面。就像一截木棍,被撞擊後的斷端所指方向,就是受力的方向,教科書裡,這種情況,會解釋成所謂的‘楔形骨折’。”

何敬業插口道:“我知道,這個也叫行人骨折現象。我在很多交通事故中,看見過這種骨折,它能告訴我們,逃逸車輛的原始行進方向。”

何曉箏拉過何敬業,在他身上一邊做模擬,一邊說:“不錯,但有一點,我必須向你說明,那就是:大型車輛的保險槓離地面較高,撞擊傷的部位在膝或更高。根據人體下肢損傷部位和高度,可以推斷肇事車輛類別和人體運動狀態。人體站立時,雙下肢均為承重腿,行走或跑步時,兩腿輪流為承重腿。機動車前保險槓碰撞行人承重腿造成的損傷,其特徵是,承重腿往往出現骨折,而非承重腿多呈現軟組織的挫傷或裂創。”

何敬業聽了這番話語,急忙問:“那蕭楚格被撞擊時,是站立,還是行走?她的行走方向,是自西向東,還是自東向西?”

何曉箏指著格格的骨骼光片說:“到目前為止,我還無法看出,死者的行走方向是自西向東,還是自東向西。因為,我發現死者身上的骨骼,基本全是粉碎性骨折,碎裂的骨片受到肌肉的牽拉,受到組織的纏繞,彼此重疊著,交叉著,一團亂麻……這些現象說明,確是汽車輪胎碾軋所致,但不是撞擊所致。”

何敬業不住點頭稱是,說:“從現場勘檢視,死者衣服上的輪胎壓痕,與地面大貨車輪胎印,互相連線、方向一致,證實了蕭楚格確實被張友和駕駛的大貨車碾壓而過,這一點毫無疑問。經過了現場模擬實驗後,也能證明,他不具有肇事逃逸的故意性。”

“做了現場模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