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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其一生,盤玩一塊玉器的佳話,史不絕載。這麼漫長的時間,別說那老婆子等不得,就連我們也等不起。如此頗費周折,將玉蟬送到我們這裡,那婆子定是需要急盤此玉!”

“急盤?不可能!外面人都知道,蕭錯脾氣古怪,天價也不會與外人盤玉,何況急盤?”猴渣很快就否定了格格的推想,所謂急盤就是用乾淨的白布或者棕老虎,不斷磨擦玉器,受熱產生的高溫,可以將玉中的土氣迅速逼出,色沁不斷凝結,且愈斂愈豔。但急盤很難掌握,稍有閃失,玉器毀於一旦,這是格格和猴渣都明白的道理。

“但是,你是猴渣,你跟哥的關係,就一個鐵字,你叫哥三更幫你掌眼,哥絕不二更說話,哥那文武盤玉的功夫,就是幫你猴渣練的。”

猴渣抓了幾下絡腮:“說的也是,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玩古玉是一種愛好,是愉悅心情的一種方式,慢慢盤玉自得其樂,尤其是帶皮色的料子,經過天長日久的盤玩佩戴,在盤玩過程中,那種微妙變化樂趣無窮,就像是蝴蝶經過蛹的掙扎。玉逐漸蛻去粗躁的土殼,恢復往昔的靈性、潤澤、色彩,當燦爛光華綻放在掌心,那種成就感是無可取代的。我仔細想過,之前蕭錯也說那婆子藏玉,是大行家之舉。急盤雖然簡便、易行、見效快,但是,很容易傷玉,一般行家都是不會採用。除非像我這樣的玉器商人,急功近利,圖的是高價出手。而這婆子卻低價賣給我,這不是很奇怪嗎?”

從猴渣的一番話語分析,這玉蟬和那婆子確實存在一些疑點,此時,猴渣和格格都不說話了,只等著蕭錯發話。

蕭錯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這麼一個玉蟬,要想盤出彩來,需要一個甲子,六十年。一經盤出,往往會靈氣再現,古香異彩,神韻畢露,逸趣橫生,妙不可言。那婆子自己是心知肚明,猴渣是個玉器商人,怎麼也不可能去花幾十年盤玉。看來,這婆子是衝著我的文武盤功來的。”

“哥這話算是說著了,哥用文武功夫盤玉,其油潤度在二十分鐘內,即可超過普通人盤玩三年的水平。經過反覆盤功,別說老玉,就是一塊澀玉,也會煥發出光。”所謂文武盤玉,是蕭家祖傳的盤玉功夫,即是用急盤和緩盤相結合著盤玉。

猴渣聽後,臉色立刻變了,咬咬嘴唇,躊躇半天,終於對他們說:“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那婆子下這麼大的本錢下套設局,實屬鋌而走險,難道她不怕我暗地轉賣?不賣給她嗎?”

蕭錯立即訓斥他:“你猴渣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當真以為那婆子會花錢買走這玉蟬嗎?用你的後腦殼想想,這是生坑玩意,她有本事從死人嘴裡摳出來,難道沒本事從你這猴渣手裡盜走嗎?”

剎那,猴渣通身就跟過電似的,他抹了兩下嘴,對蕭錯說:“蕭錯,打今兒起,這玉蟬就擱你這,蕭家從建院開始,放過無數金銀珠寶,從未丟過一樣東西,我看她如何盜取?不過,我聽你這麼說,那婆子非同一般,可我還是想不通,那這婆子為什麼要急盤此玉?而且非要你來盤玉?”

蕭錯皺著眉頭,苦苦思索:“按說,這墨裡州會急盤玉的,也有那麼幾個高手。我也覺得婆子的行為,十分荒謬,但我又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讓那婆子非找我盤玉不可。”

“哥,我覺得這事,重點不在婆子為什麼要找你急盤玉蟬,而是婆子盤出玉蟬要派什麼用場?”

蕭錯想了半天,看到格格受傷的手指,腦子一轉,立刻拍手稱奇:“如此看來,格格說這蟬像把鑰匙,倒也不是空穴來風。可這麼奇怪的鑰匙,究竟怎麼開鎖?開什麼樣的鎖?”

格格腦筋一轉,點了點頭,大言侃侃地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們剛剛說過,將軍的妻子做的是一對單翼蟬,為的是雌雄合一,不離不棄。將軍是個忠義之人,自然會含了玉蟬殉情。我摸著這隻蟬,應該是雌蟬,那隻雄蟬到哪去了?難道,那婆子是急等著這隻玉蟬,去與雌蟬合併?你們覺得我推測得如何?快叫我摸摸,都舉手投降了嗎?”格格說話間,就朝倆人摸去,猴渣急忙作出投降服輸的姿勢,把光頭遞給格格,任她隨便摸去。

蕭錯聽過格格天馬行空似的推測,覺得句句在理,他立即在紙上畫出雄蟬的模樣,反覆印證,果然不錯。可以進一步地推論:這隻玉蟬,很可能就是十七年單翼雌蟬。

格格又說:“如果能從理論上推斷出,這隻玉蟬是傳說中的十七年單翼蟬,那就太有意思了!且不說縣太爺和山賊鷹犬的事件,光將軍墓就是個大題目了!”

蕭錯說:“如此說來,我倒是聽明白了,那婆子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