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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還不能把這種恐懼表現出來,因為如果連他也表現出來了,便沒有人敢去對抗血之禁忌了。他是目前唯一的主心骨,就算所有人都倒了下去,他也不能倒下去,撐著就有希望。

睡不著的不止孤星寒一個人,餘傳波也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張真宏和胡淼三明顯是給血之禁忌害死的,而且是血之禁忌主動找上門來的。其實他們的死完全可以避免,如果那個人肯開口說出血之禁忌的內容的話,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人也是害死張真宏和胡淼三的幫兇。可是,當年自己參加棟力站務組面試,第一次就給刷了下來,後來是高逸鵬一手將他提拔起來的,自己白天那樣做算不算是忘恩負義呢?況且他忘不了,高逸鵬對著張真宏遺像的時候,眼裡的有著一股要比在場的每一個人,比他、比秦水蘭、甚至比張宏的父母還要深的悲哀。如果他真的對張真宏的死漠不關心的話,絕不會出現那種背痛之極卻又無法哭出聲音的境況。他更忘不了,林浩悄悄問高逸鵬:“羊死的時候你似乎還沒有這麼悲哀,為什麼呢?”時高逸鵬含淚答的話:“因為羊死是命運開的玩笑,而張真宏是為我而死的。”為什麼說張真宏是為他而死的呢?難道血之禁忌本想對付的人是高逸鵬?還有,羊是誰呢?經常在高逸鵬和林浩的口中聽到這個神秘的名字,好像是一道符咒,每次講起他,他們兩個就會開始陷入悲傷。

是夜三點,孤星寒拍醒了張笛道:“起來,準備辦事了。”張笛正惱火打擾了他的美夢:“辦什麼事?黑燈瞎火的,偷東西麼?”孤星寒猛地踹了他一腳:“你起來不起來?去見張真宏去。”張笛一個激靈:“什麼?去哪裡見?”孤星寒道:“自然是去他的靈堂了。”“我不……”張笛來不及說出第三個字,已經被孤星寒拖出了房門。來到靈堂門口,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偶爾有幾隻烏鴉飛過,孤星寒先開棺仔細察看了張真宏的屍體,滿意道:“嗯,他們還沒有下到冥界。”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捆長長的紅繩遞給張笛道:“鬼魂通常不敢走正門,都是從後門進來,你把這些紅線拴在後門的柱子上,記得拴低點,剛好到你膝蓋的位置就可以了。”張笛道:“不用拴了吧,人家做鬼那麼辛苦,跑過來你還拿紅線絆他,這也太狠毒了。”孤星寒笑道:“你不懂,這些紅線在香火前供奉了三年,鬼是看不見這些紅線的,用這些紅線可以控制冤魂行走的路線,避免它們無法從前門出去,而最終導致無法投胎。”

張笛無法,只好戰戰兢兢地跑到後面胡亂拴了幾條紅線,然後把剩下的都丟到陰溝裡面去了,趕緊回到孤星寒身邊道:“我拴完了。”孤星寒正在丈量八卦方位,見他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站起身來不無諷刺地說道:“你效率蠻高的嘛。”張笛厚著臉皮道:“反正我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慢著!”孤星寒拿出一個金色的小鈴鐺給他,“這個給你。”張笛推脫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道謝了。”孤星寒道:“你想得美,這是用四面凹凸不平的鋼球為墜做成的金鈴,是用來分散魂靈的。冤魂在經過自己遺像的時候,是他冤力最大的時候,也是意識最清醒的時候,這個時候來問他們最恰當不過。但是以我們人的身軀,無疑是不能在這個時候跟他們接觸的,強行對抗的話,恐怕會對張真宏造成損傷,所以必須要用這分魂鈴減弱他們冤氣的密度。張真宏到我這個位置的時候,你就站在他身邊拼命地搖這個鈴,直到看見張真宏臉上有痛苦的反應為止。”“什麼?我還要站他身邊……”張笛還想多說什麼,孤星寒已經把鈴鐺塞到他的手裡。

迷離夜密謀結盟約屈恨天佈陣訣死魂(

等到一切都佈置好了,孤星寒終於可以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休息一下了。張笛卻一直高度緊張地拿著那個鈴鐺問:“怎麼還沒來啊?他們今天到底能不能來?”孤星寒的右手緩緩滑過發亮的羅盤:“你沒有聽見他們的叫聲嗎?他們已經來了。”張笛豎耳傾聽半晌,疑惑道:“哪有?”話音剛落,地上立時颳起一陣冷冷的旋風,帶動滿地的紙屑和灰塵漫天遍地地舞著,同時,外面傳來一聲聲低沉而拖長的吼叫:“嗷——”綿遠不絕,在這狹小的靈堂裡久久地迴盪,給這裡籠罩上了巨大的恐怖。張笛臉色大變,他剛想尖叫,卻看見孤星寒正坐在對面死死地盯著他,似笑非笑地道:“聽說,冤魂最愛殺心志動搖的人了,當然,這只是聽說而已。”張笛一個寒噤,閉嘴不語。

吼叫聲的餘震持續了很久,但是外面還是沒有動靜。張笛剛想開口問的時候,後方突然傳來顫巍巍的響聲——“吱呀”,後門緩慢地開啟了。張笛臉上的肌肉立即抽搐了一下。孤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