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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誰知道呢?

他軟軟地坐在那裡,眼神幾乎渙散,捂住傷口的手乾脆也鬆開了。顫抖地抬起手,他微微地喘著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更加無害,“哥……哥哥,拉,拉我一把好嗎?”

夏陽直愣愣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血色刺激得他眼睛生疼。

夏瑾疼得微微抽搐。

於是夏陽眼睛漲得血紅,臉卻沒什麼顏色,蒼白得近乎憔悴。夏瑾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著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步一個踉蹌地走向了自己的哥哥,帶著濃濃的血腥味撲進了他的懷裡。

“哥哥啊……”他說。

至此,夏瑾都是笑著的,笑得大大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笑得再也看不出他那漂亮的眼型,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哥哥……”他的聲音微弱得近乎嘆息,“哥哥,你來了……”

“我剛才好害怕……”他在夏陽看不見的地方勾起嘴角,幾乎是神經質般地笑得顫抖,“你抱抱我吧。”

夏陽顫了一顫,這才把隨手撿來的鐵管放開。被血跡浸染的鐵棍隨著金屬與水泥碰撞的聲音在地上無力地彈跳了幾下,最終軲轆軲轆地滾遠,滾到了那個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人”面前。

“小瑾……”他終於緩緩地抱住夏瑾,“小瑾……”

然後轉而憤怒地嘶吼。

“你要嚇死哥哥嗎!!!”

“為什麼今天不等我,你說啊!!!”

夏陽像發了瘋似的對著夏瑾怒吼。他一把揪住自己弟弟的領子用力搖晃,忘記了夏瑾身上還有傷,也忘記了面前這個人是他全心全意地寵著的弟弟——他從來沒這樣兇過自己心尖上的寶貝,可無盡的後怕讓他急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

“哥哥……”夏瑾燦爛地笑著,“哥哥。”

然後,夏陽就這樣莫名地平靜了下來。

“哥哥,別怕。”夏瑾喘著氣,趴在夏陽的耳邊斷斷續續地說,“哥哥……總是,總是能救下我的。哥哥說過的,哥哥從來不騙小瑾。”

總是能的。

他笑得別有深意,像是一隻饜足的,美豔的妖。

夏陽能打,性格乾脆,成績好又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乖學生,抽菸喝酒會了個全,開的起玩笑,講的了義氣,喜歡他的小太妹數不勝數。

他是個壞學生,而且他曾經以此為榮——十六七歲的男孩似乎總有那麼一種對“追捧”的嚮往,不管這種追捧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他認識很多人,很多人叫他哥,也有很多人想著怎麼玩死他。

他覺得有人想著怎麼玩死他這件事是很風光的一件事,這說明自己足夠強大——作為一個誰給錢幫誰打架的打手,他甚至在本市有名的正牌黑幫都能說上幾句話。

道上的人叫他夏哥,大家都知道他家境富裕,出手要錢但不為錢,他要的是臉面,於是也都哄著這個兇悍的半大小子。

可是那一天之後,再也沒人在不正經的地方看見過他。

“你被他纏上咯,”

他以前有個關係相當不錯的痞子朋友,在好長一段時間裡,他倆都同進同出,為非作歹。夏陽是覺得好玩,那傢伙卻是真的缺錢,缺得看見錢就走不動路——據說他家裡有個病重的奶奶。結果最近不知道怎麼弄到了錢,他這一陣子鬧著要出國,臨出國前還給夏陽打了個電話,“傻逼,還在數錢呢。”

只留下這麼語焉不詳的一句話。

再沒了聯絡。

酒肉出來的朋友,唏噓一陣,各奔東西,不值得掏心挖肺。

這個痞子曾經這麼說過。

“怎麼突然想起來這麼多以前的事呢……”

夏陽的手還在百無聊賴地敲打著桌面,試圖模仿出自己喜歡的一首歌的節奏,“不會是人老了吧。”

知了的叫聲似乎是小了些,他往窗外看去,天空灰濛濛的,一點都不像正午,反而像是太陽已經落山。雲幾乎是多得不正常,黑壓壓的,卻又不像是要下雨。

夏陽看了一眼課表,下一節課是生物課,於是便草草地翻了翻抽屜。

“奇怪,我的生物書呢……”他自言自語,“必修二……必修三……”

就是缺了必修一。

他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抓起手機走出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啥是病嬌也知道有人把病弱當成病嬌……我沒有……我只是想寫病弱+病嬌,不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