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地方也隨著海宋的殖民而逐步控制。以任迪現在的眼光來看,並不能將其完全看為異族。如果完全看為異族的話,那就是對海宋第一代元老努力的否認。海宋第一代元老所做的努力,如果任迪自己處於那個時代也會這麼做。
但是現在的這一代元老,所作所為,等同於將這兩地人口當成了統治土地的機器。現在北良和任迪所見相同的是對,東北舊社會殘留的資源調配效率無比憎惡。當地宗族老爺叢集扯皮拖沓,簡直是在戰時犯罪。然而和任迪相反的是,在徹底除掉當地宗族後,任迪選擇加入戰爭,消除不患寡而患不公的隱患,採用了戰時物資以保障戰鬥出力大小,而公平分配的法則。這個法則下,工廠重體力勞動者,前線一線戰士為物資糧食優先供給者。其他人次之。就在這個法則下,任迪都開始自己動手壓縮鐵片,鍛造弓弩,用天賦軟化碎陶片形成箭頭射擊麻雀打牙祭。以身作則維護自上影響下,維持這個公平分配規則,就是這樣以身作則,讓往下監察監督的人無話可說,一絲不苟的執行監察。並且接受所有人相互監察。將自身代入平等來維持這個平等規則。讓當地東北人接受這個為戰爭付出的規則。
然而海宋做不到這樣的付出,海宋的軍隊保障和瀋陽統治區的物資保障是兩個體系,一個是從海外運輸和從當地徵收的,另一個是當地人自己管理交完稅後自己負責的。人類的習慣就是這樣,當大家吃不一樣的飯時,那麼始終就將自己和別人看成兩類人。此時海宋的外來軍隊看瀋陽的東北人,是以上等人的眼光看未開化人的眼光俯視的,海宋這麼多年豎立的我歸化我自豪的思想影響至今(可以以民國時期印度人看#中國人的眼光,21世紀港燦看大陸的眼光來類比)。而當地的遼河區域的人,看海宋的軍隊也始終是以看外來人的眼光看待這隻海宋的軍隊。
這是硬傷,海宋軍隊的硬傷,一支軍隊作戰被冠上客軍的屬性那就是被動的開始。當任迪徹底實施戰時**政策時,並且大量啟用東北籍貫幹部的時候,這種對比,讓海宋這個弱點越發明顯起來。至於向任迪這樣彌補,海宋根本無法做到,當初五百位先行者為了有效灌輸超時代科技以及社會制度,形成的以元老為中心下方絕對服從超時代改造的一層聽從一層,歸化民聽從元老,未歸化民聽從歸化民的等級制度,恰恰成為了了海宋人作為平等姿態融入當地的障礙。
北良無法放棄琉璃瓦片,紅磚洋房有著充沛供暖設施,地上紅木地板,牆上文雅字畫的辦公室,和這裡的東北人鑽土炕。而海宋的軍隊也無法放下自己代表文明代表先進,代表高階征服低階的心態紮根於這片土地。海宋的陸軍和共和軍的陸軍一樣,也是不到十年就形成了,但是其軍隊屬性同樣一百年也無法改變。
現在這樣的情況北良已經明白了,做出的應對也是冷酷的,既然這片土地的人,無法以仰視的姿態接受海宋的指引,那麼就換一批對海宋經濟施捨,忠心報效的人口進入這片土地。
東北亞列島,和半島的人口隨著船隻到達這片土地。開始有組織的拓荒耕種,接手長春附近東北人被遷走後的土地。這幫懵懵懂懂的人抱著對東亞大陸肥沃的土地的願景踏入這片土地。然而由於對當地人生地不熟,開始抱團,並且主動向著海宋靠攏。和任迪所在地區一樣,熱火朝天的,這批人辛勤的開耕土地,接受軍事訓練。以保衛新家園為口號組織起來。代入征服者的姿態進入這片土地。
然而這種麻煩很快就在任迪炕上的茶几上堆積成山了。
軍人節奏感十足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參謀長聞四方掀開了布簾,對任迪敬禮完畢後,說道:“老總,三個小時前,我們的地十二團和海宋人的拓荒隊發生衝突。”
任迪問道:“我們的交流有問題嗎?”聞四方說道:“老總,不是我們不遵守三大#紀律八大主張,而是根本沒法交流,且不說他們那個蹩腳的語言非常難懂。他們的態度根本就是來找打的,上來就說“這裡是我們的家園,你們這些匪徒滾。”我們的戰士沒有直接上去給他們一槍就已經非常剋制了。而且這幫外來的崽子,還陰人,剛剛我們第十二團被他們打陰槍了,然後被他們的拓荒武裝隊伍拖住,結果被趕來的海宋正規軍堵了個正著,兩個連斷後,才得以脫身。”
任迪突然停下來,對這位東北漢子問道:“四方,現在如果你覺得,我們的敵人範圍又要擴大了是不是。”聞四方楞了一下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老總,現在的拓荒隊,已經是我們的敵人了,不能把他們看成群眾,這已經不屬於人民之間的內部矛盾,而是外部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