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他們一會兒就會出來,跟我們見面的。”
“謝謝你,威利。”她露出一絲微笑,平和的神色在臉上閃現了一下,便又消失了,重又佈滿憂鬱的愁容,“我真擔心馬克呀!”
“我能理解,”巴畢小聲安慰她說,“山姆·奎恩跟我說過那個阿拉山,我猜與之相比,死谷都是可愛的綠洲了。的確,蒙瑞克博士的身體不是很好——”
“不,巴畢,不是他的身體。”羅維娜單薄的雙肩不安地抖動著,“馬克的心臟的確有問題,氣管炎也是一年比一年嚴重,但是,他仍然很有精神,而且,他也知道所去的那個沙漠是什麼地方,這些我都不擔心。”
她的手又一次拉緊狗鏈,巴畢看得出她的手仍在發顫。她把狗往自己近前拉了拉,手指飛快地在狗鏈和脖套之間摸索著,然後放到脖套的銀扣上,好像金屬的涼爽感覺,能使她平靜愉快。
“在我經歷太多事情之前,我曾跟馬克一起工作,這你是知道的。”她近乎耳語似的對巴畢說,瘦弱的手指循序地膜了下那些藏在墨鏡後面,永遠難忘的傷疤。“我知道他的理論是什麼,也知道山姆戰前在阿拉山那個古老的墓葬地發現了什麼。所以我一再勸他不要再去那兒了。”
她突然轉身,仔細地聽著。“他們現在在哪兒?巴畢!”她的聲音焦急疑慮,“他們為什麼還不過來?”
“不知道。”巴畢告訴他,自己的心裡也很不踏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飛機停在那兒等著,舷梯放好了,機艙門也開啟了,可是為什麼沒認出來呢?那個基金會的博艾特博士上飛機了。”
“他會搞清楚的。”羅維娜緊抓著狗的鎖鏈,將頭轉向候機廳的方向,問道:“那個女郎呢?被特克追跑的那個?”她的聲調不很高,但含著幾分警惕。
“在裡邊呢。”他說,“我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表示抱歉。艾溥露很漂亮,我希望你能喜歡她。真的,羅維娜,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
“當然有理由。”蒙瑞克夫人金繃著臉,神情嚴肅,“特克不喜歡她。”她邊拍著特克的頭說道。特克機警的黃眼珠閃動著,盯住候機廳的方向,好像隨時警惕著艾溥露的再次到來,巴畢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特克知道。”羅維娜重複著。
“羅維娜,你不覺得你把對特克的信任臺誇張了點兒嘛?”巴畢不贊成羅維娜過分地信任一條狗。
巴畢似乎感到她的墨鏡後面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不免有些不自在。
“馬克訓練特克保護我,”她嚴肅地繼續說,“特克攻擊那個女人,是因為它知道她——她很壞。”她緊張的手指在銀製項圈上顫抖著,“記住這一點啊,威利!”
她似乎是在央求,由於激動而聲音有些嘶啞,“我知道那個女郎漂亮——很漂亮,但是,特克更清楚。”
巴畢不愉快地朝後退了一步,不禁暗想,那個傷了羅維娜的黑豹是不是也在她的精神上造成了創傷。她的邏輯似乎超過了理性的範疇,而顯得有些荒唐。看到基金會的經理從飛機上走下來,他大大地舒了口氣。
“博艾特來了。”他說,“我想其他人也要出來了。”
羅維娜摒住呼吸,他們倆靜靜地等候著。巴畢想想著山姆·奎恩深褐色的頭髮,和長著一雙藍眼睛的臉膛;盼望見到尼克·斯賓維克,他可能還是那麼黝黑,清瘦,透過眼鏡片眯著眼睛,動作總是那麼急匆匆的,就像總有什麼要探求似的;再想想萊克斯·斯特,儘管已是學這裡,可仍然像個見狀樸實的棒小夥兒;蒙瑞克博士會是什麼樣子呢,巴畢腦海裡又浮現出博士的樣子,他還是紅潤的臉膛,脫勒發的頭頂,可很健康,堅毅的下巴,深邃而溫和的眼睛。
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在機艙口出現。
“馬克在哪?”羅維娜低聲催促著問:“其他人呢?”
“看不到他們在那兒。”巴畢儘量保持鎮靜。“博艾特博士好像在想法兒把每個人都趕下飛機。瞧,他朝這邊走來了。”
“博艾特博士嗎?有什麼是把馬克纏住了嗎?”羅維娜的聲調很高,幾乎是在喊叫,巴畢感到有些吃驚。
博艾特博士面帶焦慮,返回候機廳,在羅維娜和巴畢面前停下來。她那本來已經緊縮的眉頭上,愁容似乎更深了,但是,他的腔調卻是肯定堅毅的。
“他們都很好,蒙瑞克夫人,”他告訴羅維娜說,“他們已經做好下飛機的準備,但是,還得再等一會兒。”
“再等一會兒?為什麼?”羅維娜大張著嘴巴,很是不解。
“蒙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