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開,躲過它。它便向巴畢撲過來。巴畢抬起前爪,抵擋著。
小狗吉米用它鋒利的小牙齒咬了巴畢一口。這一口咬醒了潛伏在他體內深處的兇蠻,對小帕蒂的憐憫被衝得無影無蹤。
他收攏身體,然後跳起,一口咬住小毛團,使勁地來回甩,直到吉米微弱的叫聲一點兒也聽不到時,他才一下子把它拋到沙堆上,舔去犬牙上難聞的狗毛。
白狼嚇樽一直在發抖。
“我不知道他們有狗。”她小聲不安地說,“我晚上來偵察山姆幹什麼的時候,諾拉和孩子出去了。小狗一定也跟他們出去了。”
她纖細的身體還在顫抖,“我不喜歡狗。他們曾幫助人類征服了我們。”
她說著向後門跑去。
“我們現存得快點兒了,晚上的時間已經過去很多了。”
巴畢使勁控制住自己,竭力去忘掉帕蒂會怎樣傷心地哭泣。
“白天怎麼啦?危險嗎?”巴畢問。
白狼急匆匆地跑回來:“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幹萬不要白天的時候變形,也不要在黎明時變。因為我們變形時,強光會傷害我們的,而太陽的光就更致命了。”
“為什麼?”巴畢焦慮地問道,“光怎麼會有害呢?”
“我也曾經這樣想過。”她告訴巴畢,“我曾和我們的一個人談過,此人在物理界頗有名氣。他給我講了他的理論。他的理論聽上去蠻有道理——不過,我們最好找箱子吧。”
說著,她抬起靈巧纖細的前爪,拉開玻璃門,巴畢走在前面領路,他倆從後門進了熱烘烘的屋子裡。諾拉一向都把屋子整理得井井有條,到處打掃得乾乾淨淨。屋裡面散發著飯味和衛生間的清潔劑味,山姆、諾拉和孩子的體味,還有剛被巴畢弄死的小狗的氣味。
他們走過廚房,停在小過道上,聽聽動靜,牆上的鐘“嘀答”、“嘀答”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冰箱的馬達突然啟動。響聲把他們嚇了一大跳。除了馬達的“嗡嗡”聲外,巴畢聽到了山姆均勻的鼾聲,諾拉細細的喘息聲。從孩子的屋裡,傳出帕蒂在床上不安的窸窣聲,和含含糊糊的夢囈聲:“吉米,快回來,吉米!”
母狼竄到孩子臥室門口,啞聲低啤著,巴畢緊緊跟在母狼後面,很為帕蒂擔心。還好,帕蒂沒有真的醒來。母狼重又回到巴畢旁邊,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喔,山姆睡著了!我猜他累得夠嗆了。你把那個小狗弄死,可真是太好了。他準還指望,要是我們來了,狗能把他叫醒吶。現在,去找那個綠箱子——在他的書房。”
巴畢疾步小跑到山姆的書房門口,直起身來,用前爪夠門把手,可卻打不開。他不知如何是好,轉過身,看著白狼。
白狼站定聽著動靜,朝著帕蒂的臥室低嗥,巴畢也聽到了帕蒂又在說夢話。要保護孩子,不能對不起山姆和諾拉,對朋友的真誠和對帕蒂的愛,驅使著巴畢,放棄這個荒唐的計劃,在母狼可能傷害他們之前,和她一起離開。然而,人性的衝動一閃即逝,令他激動不已的新生命形式佔據了上風。
“我來找山姆的鑰匙。”巴畢主動請纓,“準在他的褲兜裡——”
“別急,傻瓜!”巴畢正想往臥室走,被母狼一把叼住了脖頸,“你不是會把他們吵醒,就是得上他們的圈套。他的鑰匙一定串在銀製鑰匙圈上,我們觸控就得中毒,箱子上的那個扣吊鎖是包銀的,我看到了的。不知山姆手邊還有什麼其它的武器——他們在古老的戰場遺址上挖出來其它什麼致命的東西,那些當初打敗了我們祖輩的東西。不過,我們不需要鑰匙,”
巴畢看著書房門上的鎖,不解地眨著眼睛。
“站著別動,”母狼對他說,“我看,得再給你講點兒變形的理論,當然,只要山姆現在別醒。我們的能量是非常珍貴,非常有用的,但又是有限的,並且帶有懲戒性。如果你不遵循要求,很容易會造成自我毀滅——”
臥室裡床的彈簧“咯吱”響了一聲,艾溥露嚇了一跳,她警惕地轉身察看,眼睛事閃著綠瑩瑩的光,姣好的耳朵直立著。巴畢聽到了諾拉睡意朦朧的聲音,迫不得已時,他很有可能會傷害諾拉的,想到這兒,一股涼颼颼的恐懼傳遍了他的全身。
“山姆?”諾拉的聲音,“山姆,你在哪兒?”又是“咯吱”一聲床響。她一定是摸到山姆在她身邊,只聽她又含含糊糊地說:“晚安,山姆。”
接下來,臥室裡的呼吸聲又均勻了,巴畢這才不安地小聲問:“我們為什麼不需要鑰匙呢?”
“我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