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還要讓她走上這條路?”鄭雷輕聲問道。
“迫不得已啊,如果不是她和她媽媽的身體,我也不會讓她走上這條路,做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健健康康的活下去、長命百歲啊。”水雲坐在鄭雷的身邊,深深的嘆口氣。
“迫不得已?為什麼?”鄭雷問道。
“當年家裡很窮,她媽媽懷她的時候,營養跟不上,後來柔兒生下來之後天生體質就很弱,滿月還沒過,就差點斷了氣,後來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將柔兒救下,但是卻要柔兒拜她為師,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個漂亮女人原來是一個修行的人,後來等到柔兒六歲的時候,我做生意也有了一些起色,就是那時候,柔兒的師傅讓她帶回來了一塊石頭,說是那塊石頭跟柔兒的命聯絡在了一起,什麼時候這塊石頭爛了,那就是柔兒出事了。”水雲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塊石頭。
鄭雷一看,只見一塊粉紅色的石頭,從中間裂開,裂成了兩半。
水雲將石頭遞給鄭雷,說道:“這個給你吧,我知道你也盡力了,你的事情,柔兒跟我說過,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恢復過來,如果恢復過來的話,我希望你能替柔兒報仇,不過你要小心點,別把自己也搭進去,柔兒是個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柔兒已經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也出事。”
聽著水雲的話,鄭雷不由得心裡一陣酸澀,原本是抱著滿懷的歉意來的,最後卻成了岳父在安慰自己,相比之下,岳父所承受的痛苦,比他要深得多,晚年喪子,這是多麼沉重的悲痛,但是這個堅強的男人,卻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沒有在見到鄭雷的那一刻就爆發。
有個如此的岳父,鄭雷也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爸,無論到什麼時候,您永遠都是我爸,你們四個人,我會盡心盡力的贍養的。”鄭雷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水雲看著鄭雷,道:“好孩子,別哭,男人有淚要往心裡咽,幸好我們還有祺祺,我們的希望還沒有完全斷絕。”
鄭雷點點頭,沒有多做停留,便告辭了水雲,他沒有將金仙蟲的事情告訴岳父,這種渺茫的事情,沒有把握他不想去說,他不想給老人們一個希望,最後卻又等不到希望的降臨。在自家的時候,那是沒有辦法,因為人與人不同,岳父可以選擇承受,但父母卻不能,因為他們所經歷的不同。
離開了岳父家,鄭雷便叫上張昊一起回了京城,在他們回京城的途中,父母和岳父兩家已經被安排了大量的人手暗中護衛在他們的周圍,這一次,不僅僅有軍方的人,還有遊玄之派來的修者。
鄭雷不是聖人,沒辦法隻手遮天,身在京城,自然沒辦法顧及到家裡,不過這些身後事,已經被人給安排好了,同樣與那些東瀛雜碎們不共戴天的,不僅僅是鄭雷一人。
在路上,張昊已經跟鄭雷透露了這個訊息,但是張昊卻並不知道,在他派來軍方的人保護四位老人的同時,遊玄之也派了人過來。對於張昊在背後所做的一切,鄭雷的心裡只有感激,能遇上這樣的朋友,無論是誰,都沒的說。
一路回到白雲觀,鄭雷見到了田誠陽和遊玄之,鄭雷現在的樣子,讓遊玄之微微驚訝,但隨即便又釋然,他的事情,田誠陽已經向他轉告過了,所以遊玄之也沒有多問什麼。
“掌門師祖好。”鄭雷像往常那樣的跟遊玄之施禮。
遊玄之身子一橫,躲了開去,對鄭雷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再這樣了,您現在的身份,即便在界內,也與九位長老平輩,我們這些人,哪裡敢以你的師祖自稱啊?”
鄭雷看一看遊玄之,沒有說什麼,這一次隨著修為一起恢復的,還有那些被封印起來的記憶,包裹水柔被柳眉帶走那一幕,也一起想起來,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柳眉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而且水柔也成了他的妻子,給他生了個兒子,最後更是因為救兒子,而死在島國人的手中。
所以,即便之前水柔有千般不是,也隨風散去了,現在,他只想滅了日本,為水柔報仇,但他知道,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沒辦法將日本給滅掉,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小日本就能繼續猖獗下去,因為,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界內的道門,甚至,還有那個最為神秘的鳳歌。
心中的痛苦,讓鄭雷漸漸變得寡言,雖然他的心中還抱著希望,但無論如何也回不到以前那樣子了,傷已經留下,再恢復,也不可能恢復的完好如初。
畢竟是在俗世,許多事情,田誠陽和遊玄之也無法跟鄭雷解釋清楚,所以只能由鄭雷自己去界內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