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沈萌,祂是個沒有性別的生物,也就是說——人妖。
當我帶沈萌出去:隔壁的阿姨:“喲,把小女朋友帶出來了,這姑娘,長得真漂亮。”大學的同學:“這是…感覺像哪個同學。我說胡艾歌你們終於在一起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基佬了。”無良的損友:【大吼】“胡!艾!歌!你~這~個~負~心~漢~拋~棄~了~我~另~尋~新~歡!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心好痛嚶嚶嚶嚶嚶嚶你這個負心漢我們分手吧嚶嚶嚶嚶死基佬嚶嚶嚶嚶…”生意合作伙伴:“怎麼,又勾搭上妹子了?哇,這個極品,願不願意讓給我?”
沈萌囧著張傾國傾城美若天仙就是分不清男女的臉對前者和善微笑就是不說性別,然後將後三個一一揍回去,最後壓著我對路上一除面板蒼白外一臉男主相的青年鞠躬,恭恭敬敬地替我(事後祂的確如此宣告)道了一聲:“嫂子好。”
對方愣了一下,先是不明就裡,然後突然想到什麼般,紅著臉走了。沈萌得意洋洋轉過頭來,雌雄莫辯的面容扭曲著做出了一個類似於“笑”的表情,然後衝我身後比了個V字手。我很快看到,大哥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面——順便一提,這次他還沒死。
【雙下劃線】看來我重要的親人得多兩個了。【雙下劃線】【日記到此結束】幾天之後。沒有人送葬,只有大哥和前幾天見到的那個人捧著骨灰盒和遺照,去下葬的墓園。胡艾歌在前面插著兜走著,沈萌在後面跟著。祂的長髮在後面紮成了馬尾,看起來很是清爽幹練,祂那身奇怪的衣服也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胸也是要鼓不鼓,喉結也是要突不突,完全看不出來性別,糾結的可以。偶爾會有人對這位一身白運動裝的怪人投以詭異目光,卻在觸及遺像後沉默地收回視線。
那是一個扎著馬尾的少女,高中寬鬆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卻顯得格外合適,精緻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這個時候的女孩恰逢最燦爛明媚的時候,即使似乎是黑白化的學生照,大概不被允許笑,但微彎的眼裡卻藏著濃濃的笑意。
正是這麼美好的青春,卻大概已經猝然的死去,成為一撮灰燼了。看這樣子,大概是前幾天搶劫銀行的時候作為人質被喪心病狂的劫匪撕票的女孩兒。這樣的人估計身懷怨恨,還是不要看得好吧,免得招來禍災,哭都哭不出來。
胡艾歌的眼神滿懷兇狠地朝周圍掃視一圈,視線和議論都消隱無蹤,圍觀群眾紛紛躲閃,可沒過一會,又開始指指點點。他們議論的語氣,或憐憫悲憫,或殘酷漠然。這不代表所有人的人心,卻影射了一部分人心。
跟在後面的沈萌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艱難露出一笑容,權作安撫。胡艾歌才冷漠地轉過臉來,彷彿突然失去了所有氣力一般,腳步虛浮地往前飄去。沈萌糾結半晌,最終難而又難地擠出幾個字:“下次…不…灰…會死。”
自從以實體出現,祂就連話也說不清楚了。但是那份蠢萌蠢萌的狀態,卻仍然在。胡艾歌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啊…可是那個時候,我就不在了,夏夏,大哥還有你們…沒有人能夠記得我了。沒有了。”
前面走著的他不認識的手捧遺像的青年卻突然笑著回過頭,一臉肯定地回答:“會有的。我們都不會忘記你的。千夏,你大哥,還有我。還有這位神…沈萌。我們都不會忘記你的,你不會…徹底被抹去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的。”
“別亂說。”胡溯制止了他,對方卻很認真的重複:“真的,不會的,相信我。”
“相信你有什麼用啊…”胡艾歌笑著聳肩,習慣性伸到口袋裡摸煙盒,抓了個空,於是略失落地收回手,“反正到時候我都消失了,只能用不存在的意識看著你們幸福的生活,也不會知道你們記不記得了。對了,不過還是祝你們幸福。”
“感覺你像終於放手的原配…”對方嘟囔著,自己卻先笑了出來。他飛快地握了下胡艾歌的手,往裡面塞了一枚金質的天鵝掛墜,然後把遺像放在了墓碑前。那裡,有早有預料的胡千夏親手刻下的名字,和墓誌銘。
道是難觸,最是念初。
他們這些人,心裡都如明鏡一般,卻為了所愛之人,終其一生,都未曾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親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另外,後背有依比什麼都重要。
第162章 二三世界
多年之後。臺上,帶著一枚金質掛墜的少女垂著頭拉小提琴,樂聲悠揚,技藝精湛,一切堪稱完美,側邊所坐的評委眼中也充滿讚揚。臺下坐滿了人,男女老少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