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現在正是臨近過年的時候,不少在外打工的村裡人都回來了。而這些人身上,可都帶著他們在外打工一年的工資呢!
那些開賭局的人,盯上的可不就是這份工資嗎?
要是操作得好的話,完全可以靠著過年這一次,直接暴富啊!
而那些平時在外辛苦打工賺錢的人們,他們平時連瓶水都捨不得買來喝,個個湊在水龍頭下喝自來水,把每一分錢都看得很重。可是到了這種過年的時候吧,他們也真是能夠豁得出去,簡直不把錢當錢似的,在賭桌上那都是一把錢一把錢的往裡扔,根本沒算過總數!
有不少人,辛辛苦苦掙了一年的錢,就在過年期間的賭桌上,三兩天就給敗光的。
原本他們的家裡人還指著他們帶著一年的工錢回家,讓一家子都能好好過個年的。可這麼在賭桌上一揮霍掉,家裡人這個年也別過了,大家全都吃青菜蘿蔔吧!
最讓人無語的是,明明有這麼多不好的案例擺在眼前,可每年到了這種時候,還是有不少人拿著自己一年的血汗錢往賭桌上撲,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鄭建青雖然喜歡泡在賭桌上,但實際上他自己並沒有多少錢,因為他自己本身就賺不到多少錢。
不過鄭建青有個在村兒裡當會計的父親,又有個在省城紮根兒的大哥,人家這底子擺在這兒呢,賭桌上的人也不怕他輸了沒錢給,所以對他還是很歡迎的。
尤其是鄭建青常年都在賭桌上混,又好交朋友,還給九隊的賭桌留下了不少新客人,引得九隊的人簡直把他當吉祥物似的,更是巴不得他每天都過去了。
鄭方義過去要人,九隊的人不敢得罪他,又的確怕鄭方義胡來,自然就只能把鄭建青給交出來了。
秦慕童一想到這賭桌害人,頓時就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道:“九隊這賭桌,就真沒人管了啊?”
“都是鄉里鄉親的,誰管啊?”鄭方義搖搖頭道,“以前派出所也不是沒掃過九隊那窩子,可這才過去多久啊?不就又擺起來了?再說了,九隊也跟外頭擱了眼線呢,真有人過來抓賭的話,他們立馬就能把那些行頭給藏起來,讓人根本就抓不到把柄。只要這十里八鄉的有那好賭的人,九隊這窩子就永遠也散不了!”
人心啊!
老太太嘆氣道:“賭這一字害人啊!我以前還見過好幾家因為賭這事兒而鬧得家破人亡的呢。這種事兒其實大家都知道,可就有一門心思想著賭的人,死不悔改,遲早得栽大跟頭!”
秦慕童無奈的聳了聳肩,轉移了話題道:“方義哥,九隊的人把鄭建青交了出來,鄭建青就真跟你老老實實的回家了啊?”
鄭建青真能有那麼老實?
鄭方義又是一笑:“他當然不想走了!我找人把他從賭桌上叫下來的時候,他還滿臉不高興呢。說是他運道正順,連抓了好幾把的莊了。他還說,這要讓他再順幾把,他就能把他昨兒晚上輸掉的那些錢,全給贏回來了!”
秦慕童嚇了一跳:“他昨天晚上輸了很多錢嗎?”
“也沒多少,就四五百塊吧!”鄭方義隨口回答道。
這下好了,不止是秦慕童,連老太太都給嚇著了!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就是在縣裡上班的人們,那大多數人的工資標準也才一兩百。一個月能掙到三四百塊的,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更何況這還是在鄉下地方,一戶農家辛辛苦苦伺候一年莊稼下來,年收入怕是也才幾百塊而已。
可鄭建青在賭桌上玩兒了一晚上,竟然輸掉了四五百塊?!
這豈不是把他們家一年的收入都差不多給輸出去了?!
當然了,這是排除了鄭紅星的會計工資在外的。
“鄭建青他哪兒來的那麼多錢啊?”老太太不可思議的問道。
鄭家一年下來就算有這麼些收入,也不可能全落入鄭建青手裡啊!他上頭有爹媽,還有哥嫂,身邊又有兒媳婦兒。鄭家上上下下數下來,這財政大權,怎麼也沒鄭建青的份兒啊!
“那誰知道呢?”鄭方義嗤笑道,“這被賭給迷了心竅的人,總能想到各種辦法弄來錢的。要是弄不來錢,他們就上不了賭桌。上不了賭桌,那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受!其實很多因為賭而家破人亡的人家,並不是光是家裡有人在賭桌上輸光了錢財,還有的是為了弄來錢能上賭桌,而去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然後犯了法,人就被逮進局子裡去了,家也不成家了。”
提起這些事兒吧,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