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姆現在只是無名之輩,怎麼會跟人鬥降!”方剛失笑,“這一點無須擔憂,那你先跟我回曼谷吧,好好商量商量要不要找阿贊枯,如果不同意,我再把你送回來。”阿贊查顯然也感興趣,就仔細叮囑貝姆修法的要點,讓他自己多加小心。
方剛開著車,帶上阿贊查和勞工,先把勞工送走,再來到曼谷。找了個旅館住下,晚上請來仇老師和楊秀髮共同商議。兩人都不太同意方剛讓阿贊查出手對付阿贊枯,他們認為,阿贊枯就是個阿贊,他加持誰的陰靈,從來不會問什麼出處,這人怎麼死的,是誰的朋友,只管加持。換言之,就算方剛找到某阿贊,讓他來加持另外一個人的陰靈,禁錮到陰神像中,這位阿贊照樣會去做。
但方剛的意思也很明顯:“我並沒有指責阿贊枯是在故意跟我作對,但畢竟他禁錮的是我朋友陰靈,那這仇就結下了,也許就是天意。我找他麻煩,也不是我要故意跟他作對,而都是同樣的原因!”
楊秀髮說:“就算阿贊查願意,也不好找機會吧,阿贊查的法門最擅長引靈和控靈,可深山裡沒什麼陰靈,又不是碧瑤大山,裡面全是日軍的陰靈。到時候對抗起來,阿贊查吃虧怎麼辦?阿贊枯還有好幾個徒弟呢,可阿贊查到現在也沒收半個徒弟,貝姆法力還不夠,也幫不上什麼忙。”
“除非讓阿贊枯出山,”阿贊查說,“再設計把他引到一座墳場。如果我能事先在那座墳場修法一段時間就更好,讓陰靈更好地聽我的話。”
仇老師說道:“不太容易,那個阿贊枯極少出來,除非遇到很重要的事。”楊秀髮也說是啊,之前陰神像被偷的事發生之後,他徒弟也說阿贊枯要來泰國孔敬看情況,但也沒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覺得來了也沒用吧。
阿贊查還要說什麼,忽然轉過頭看著牆壁,方剛問:“怎麼了?”
“沒事。”阿贊查回過頭。
四人商量半天,最後楊秀髮稱可以哪天再去一趟陰神廟,看阿贊枯的徒弟還在不在,要是有人的話,就假裝路過跟他們閒聊,看是否能套出什麼線索。方剛讓楊秀髮找個朋友同去,最好是身強力壯的那種,免得出意外。
楊秀髮問:“能出啥意外?阿贊枯那倆徒弟,一看就是倆草包,要是他們倆稍微有點兒腦子,估計都能查出線索來,也不至於現在還讓阿贊枯矇在鼓裡。”仇老師搖頭說不要掉以輕心,幫手是必須要找的,找兩個也行。
這時,阿贊查起身出去上了趟廁所,不多時回來,悄悄指了指牆壁,也就是剛才他轉頭看的那個位置。仇老師與他低聲交談,之後告訴方剛和楊秀髮,隔壁包間裡面能感應到有陰氣,應該是修法者。
為避免隔牆有耳,三人都改成低聲說話,方剛問會不會是碰巧有阿贊在隔壁吃飯,畢竟泰國阿贊不少,曼谷更是多。楊秀髮說:“誰知道呢,除非能看見長相。”最後決定讓仇老師出去打探。為不引起對方注意,剩下的三個人仍然在繼續聊天,東扯西扯。仇老師來到包間外,先上了趟廁所,回來後假裝掏出手機看,慢慢走到隔壁房間門口,把眼睛湊近門縫去看。
裡面只坐著兩個男人,桌上什麼也沒有,連茶杯都沒擺。這兩個男人都並排坐在與隔壁包間之間的那堵牆處,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像是在聽聲音,又似乎在感受什麼。仇老師輕輕走進包間,招手叫方剛出來,讓他趁機看看。方剛也偷眼觀察,並不認識這兩人,為保險起見,再叫楊秀髮出來看看。
楊秀髮一看,立刻倒吸涼氣,因為他認出,這兩人就是阿贊枯的兩個徒弟,當時在陰神廟的那兩位。回到包間,三人只能用漢語交流,低聲說了情況,仇老師問:“沒看錯吧?”
“哪能?”楊秀髮說,“那陣子我在陰神廟住了半個多月呢,成天守著那倆傢伙!”方剛明白了,那兩人閉著眼睛並不是單純地偷聽動靜,而是在用陰法感應,所以阿贊查才有察覺。
再用柬語問阿贊查,他低聲說:“我能感應出有陰氣,應該就是那兩個人所發出的。”方剛問他們倆是否在施咒,不然你怎麼感應得到,阿贊查搖頭,“不用非要施咒,否則我早就知道了,不用等到現在。那兩人是在進入一種類似‘半施咒’的狀態,用來感受附近的陰邪之氣。”
仇老師解釋:“就跟中國所講的‘入定’差不多。”
方剛和楊秀髮頓時懂了,這些修法的阿贊,在採取這種靜坐方式的時候,就能更敏銳地察覺到附近的陰氣和邪氣,而無須施咒。阿贊查指了指隨身帶的布包,低聲說:“他們倆不見得能感應出我是阿贊,但這個域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