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心想,那是你沒看到我喝多的時候,葉文又說:“你是成熟男人,卻又沒那麼老;懂東南亞佛教知識和佛牌,也算有才華;不胖也不太瘦;打扮不死板也沒那麼另類,不娘娘腔,但也沒那麼粗魯。”
“連我女朋友也沒這麼說過,”方剛哈哈大笑,“謝謝你,來,我敬你一杯!”
葉文微笑著跟他碰杯,又問方剛跟女朋友認識多久,方剛告訴他三年了,是在泰國認識的。葉文問:“在泰國認識的女人?原來是人妖!”
方剛連忙說:“胡扯!不是在泰國的女人都是人妖,她是中國人,老家是長沙的,在泰國的學校當老師。”葉文說那也有可能是男性,只不過早就在泰國做過變性手術,但你不知道而已。方剛哼了聲,“我和她又不是沒睡過。”
“哦,做過手術了,”葉文認真地說,“可那不代表什麼,你也許不懂,嚴格來講泰國人妖其實還是男人身體,那個地方並沒有切;而真正做手術的,應該叫變性人。下面的器官也改了,手術成功的話,男人根本就感覺不出來!”
方剛說:“不可能的,就算人造的器官,也不會跟真正的女人一樣具有相同功能,這個我還是懂。”葉文說反正你要小心,可別到時候娶個變性人回家。方剛哈哈笑,“就算是又怎麼樣,反正外表跟女人沒區別。”
葉文嚴肅地說:“當然不是!變性人雖然外面是女人,但內心還是男人,有可能還是大男子主義,這種‘女人’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找個有同性傾向的男人,他們很多比女人還要溫柔呢。”
“女人可以豪爽些,但男人可不能溫柔,”方剛連連擺手,“看到那種女人女氣的男人,我就會渾身不舒服。”葉文捂著嘴笑,說那是你沒看習慣,要是喜歡上,你就會連真正的女人都沒興趣。
方剛回答:“我們最好換個話題!”
葉文有些失望:“好吧,可我是真的為你惋惜。”方剛問怎麼惋惜,葉文看著他,慢慢道,“你知道自己的內心嗎?”
“什麼?”方剛有些發矇。
葉文說道:“很多時候,我們往往不知道自己真正要什麼,甚至會被自己的錯覺所矇蔽,以為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其實不是。但可悲的是,大多數人這輩子都沒能認清,只有極少數人才會。其實我也是,但幸運的是,我現在看清楚自己了。”
方剛問:“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就是在說你,”葉文笑,“我知道你喜歡男人。”方剛大驚,連連搖頭說你可別開這種玩笑,我不喜歡。葉文說,“你是中國人,卻非要在泰國找戀人,還不承認她是變性的。這說明,你在潛意識裡是喜歡男人,也能接受男人的,只不過外表上像女人,這會讓你心理上好過一些。那就是我說的矇蔽,也許有一天她變為男人妝,你會更開心。”
方剛深吸口氣,心想看在佛牌的份上我就不發火,問葉文是否還想請第二條佛牌,要是沒這個意思,今晚就到這吧,我有些困了,想回去。葉文笑起來:“看看吧,還不承認你對男人有興趣。”
“這又能證明什麼?”方剛急了,“我想回家睡覺不行嗎?”
葉文說:“其實你不是想睡覺,是想睡你女朋友。”
“我想睡女朋友又怎樣,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方剛失笑,“既合理又合法,又不是想睡你!”
聽了他這話,葉文頓時漲紅了臉,輕輕咬著嘴唇,慢慢低下頭,以很低的聲音說:“別、別這麼說……”方剛幾乎要發瘋,連忙站起來轉身就走。
葉文在後面追出酒吧,拽住方剛的胳膊問:“方哥,你要去哪裡?生氣了?”
方剛說:“放開,真是神經!”
葉文也有些生氣了:“為什麼罵我?我、我做錯什麼了嗎?”方剛連忙說沒有,錯的是我,是我不對,對不起,我現在馬上就要回去睡我女朋友,多一分鐘也受不了。葉文漲紅著臉,大聲說,“你根本就不想睡她,你想睡的是男人,我說得對不對?哪有男人會這麼喜歡一個做過手術的變性人?你有沒有想過,那正常嗎?”
“神經病!”方剛瞪起眼睛,“誰是變性人?你以為泰國的女人全是變性人?去過泰國嗎,瞭解那個國家嗎?你這種人對泰國的瞭解,還僅僅停留在人妖、變性手術和紅燈區階段吧?多出去走走,免得這麼孤陋寡聞!”
葉文說:“泰國的女人當然不都是,但我敢肯定,你女朋友一定是!不信打賭,我要是輸了就做你男朋友,你要是輸了呢,就做我男朋友,你敢嗎?”
方剛簡直想笑:“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