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妃說:“看得很清楚!”方剛說那就是阿泰,張妃帶著哭腔:“怎麼辦啊?它為什麼陰魂不散?”方剛點了根菸,在屋裡邊抽邊踱步。他知道,阿泰與張妃沒什麼仇,是自己惹的禍,阿泰的陰靈在墳被羅浮山管委會工作人員移走後就已經開始發怒,同時他還記起,當時在管委會的辦公室裡,有位女工作人員曾經與保安聊天,稱她的孩子一到那裡就大哭,說有人罵他,現在想起來很可能就是阿泰的陰靈,只有年齡比較小的孩子才有感應。
張妃讓方剛想個能徹底解決的好辦法,方剛想了想,說:“那個景區的領導已經說了,就算我們不給阿泰起墳包,也不立墓碑,直接把骨灰盒埋在羅浮山北坡,那都沒用,他們護林隊的護林犬照樣能找出來!”
“就沒有辦法了嗎?”張妃抹著眼淚。
方剛很鬱悶:“真是麻煩!”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張妃幾乎是在方剛懷裡睡著的,而且還開著燈,因為方剛知道陰靈都怕光,有光的區域極少敢於出現。半晚他都在想,如果說阿泰的陰靈不高興,為什麼不纏著自己,卻非要去影響張妃?
回到泰國,方剛讓舒大鵬自己回芭提雅,他先將張妃送到育僑學校,並對仇老師說了此事。仇老師沉默片刻,對他說:“我有個建議,但你很可能不喜歡聽,如果反感,那就當我沒有提過。”方剛連忙讓他直說,我不是那麼有心眼的人。仇老師繼續道,“你和張妃最好分手。”
“什麼?”不僅方剛,連張妃聽完都非常驚訝。
仇老師說道:“阿泰已經明示,必須把它葬在羅浮山北坡;而風景區的搜尋力度又能找出任何私自下葬的行為,這就是個無解之題。你其實早就受到陰物的影響,成為通靈體質,但你是牌商,要靠這個賺錢,生意不能放下,所以有得就有失;但你身邊的人也會身受其害,最親近的人自然是女朋友,也是以後的老婆,你對鬼神巫法無所謂,可以刺符、戴鎮邪牌、找阿贊施法,甚至還可以立鬼約,但張妃行嗎?他一個弱女子,這些都不能做。”
方剛問:“什麼叫立鬼約?”仇老師擺擺手,說那是萬不得已的事,現在不用管,反正你要解決的就是不能害了張妃。
張妃連忙說:“總有辦法解決的吧,我難道已經被阿泰的陰靈給纏上了?但好像沒什麼感覺。”
“你只是受他的影響而已,”仇老師說,“而且只是開始,以後如果再發生幾次,你身上的症狀才會越來越明顯。”
方剛說:“真是要命,羅浮山那邊只能搏一搏了,大不了再罰款!”仇老師搖頭說不行,這不是長久之計,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而且那些護林犬我可知道,跟緝毒犬沒什麼區別,在山上只要聞到特殊味道就能找出東西,再加上現在羅浮山在申請aaaaa級景區,那就更不用說,肯定加大力度。
“仇老師,你幫我們想想辦法好嗎?”張妃哀求道。仇老師回答不是已經說過,你們分手就行,這樣最簡單直接,對你和方剛雙方都沒影響。
張妃沒說話,也沒有看方剛,而方剛看著張妃的臉問:“你……同意嗎?”
“你已經做出決定了是嗎?”張妃憤怒地看著他,沒等方剛回答,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
方剛埋怨仇老師出的是什麼餿主意,仇老師哼了聲:“你這傢伙應該感謝我才對,怎麼還能埋怨我?良心在羅浮山被護林犬給吃了?”方剛問為什麼要感謝你,仇老師說,“你當牌商有一套,但在這方面真是欠缺。我建議你們分手,這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有道是勸和不勸分。我的用意不在這上,而是看看張老師對你的感情到底是何種程度。現在很明顯,她對你是認真的,是想跟你談婚論嫁,而不是互相玩玩;但你好像不太對勁——為什麼那麼快就問她同不同意?難道是在玩弄張老師的感情?”
“當然不是!”方剛說,“我是不想連累她,現在,張妃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仇老師斜眼看著他:“這是心裡話?”
方剛回答:“靠,當然是,不然我出門就被人用刀把雞雞切掉,再也接不上!”仇老師點了點頭,說這個誓夠毒,我不得不信。
時近中午,兩人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吃飯,邊吃邊想辦法。方剛又問起什麼叫“立鬼約”,仇老師說:“從字面還聽不出來?就是跟鬼立下契約。西方的一些小說、詩歌和劇本中,經常有角色為了復仇,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鬼,以獲得某些特殊能力的情節。在中國和東南亞的巫術當中,其實都有這種行為,只是門派不同、法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