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肯定,我能解決你的問題?”方剛眯著眼睛問。單良笑起來,說您既然有能力得知陰神像中的骨灰就是孫小泰先生,就說明您有很厲害的阿贊師父在合作,泰國有很多阿贊,擴大到東南亞範圍就更多,但稱得上極厲害的,其實也就那麼幾位,一隻手就數得過來,比如檳城鬼王、阿贊leeair、阿贊查和阿贊ki這些。
聽他提到阿贊ki的名字,方剛心生警惕,那段時間阿贊ki每天都跟著楊秀髮守在陰神廟,直到自己找人冒充劫匪去打劫,讓他也跟著被綁後,從此後就在泰國“消失”了,以後再出現的時候都要儘量避著人。單良繼續說:“之前,阿君小姐從菲律賓找到阿贊ki師父,去陰神廟負責守廟,但陰神像被劫之後他也失蹤,再沒露過面。我猜,方先生跟阿贊ki也許還有聯絡,說不定還是朋友呢。”
“那是當然!”方剛心想這個單良堪位元務,不但沒有他打聽不出來的,而且也沒有他猜不出來的,就笑著說,“阿贊ki師父人很不錯。”單良說阿贊ki是很厲害的法師,您要是能勸他給我做個驅邪法事,那才是兩全其美。
方剛假裝在考慮,其實心中在想,纏著單良的只是些阿泰的殘留陰氣,並無太大影響,按理說找個阿贊就行。但單良不知道“立鬼約”的事,還以為阿泰的陰靈對葬在南坡並不滿意,所以才導致陰魂不散,要找厲害阿贊來驅邪才行。是否有可利用的機會?
單良說:“我現在就寫給你,表明我的誠意。”說完他從皮包中取出筆本,刷刷刷寫了很多字,撕下紙頁放在方剛面前。
方剛並沒有看,而是閉上眼睛,他知道單良這種奸商,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不會以誠相待,看來是真想解決問題。自己要是看了,哪怕只有一眼,也會被對方視為接受了條件,到時候不幫他處理好陰氣的事,恐怕就不佔理。能讓單良拿出誠信可不容易,要是自己食言,非把他激怒不可。
“您不用太過擔心,”單良笑著說,“我剛才說過,您可以先去找他,找到阿贊枯之後,辦完您的事,再來幫我解決問題,行嗎?”
方剛問:“既然你知道阿贊枯的具體位置,為什麼不找他解決?”單良說阿贊枯平時極少露面,最多也只是在蘇門答臘島的先達市做短暫停留,上次聽說他出山還是五年前。而且這人脾氣也十分古怪,從來不給人做驅邪法事。
聽他這麼說,方剛開始猶豫,他忽然覺得,阿贊枯的事,似乎跟單良的事可以分開處理。單良提供阿贊枯的資訊,是為了交換解決阿泰陰靈纏身,處理完之後,他跟單良之間的恩怨並沒有一筆勾銷,這是兩碼事。所以,方剛決定不管怎麼說,先找到阿贊枯再說,於是就拿起桌上的紙條,看到上面寫了十幾句話,從蘇門答臘島先達市進入深山開始,直到阿贊枯在山中的住處,沿途怎麼走,都有什麼可供判斷方位的標誌物,寫的都是關鍵詞。
“用這個就能找到阿贊枯?”方剛斜著眼睛。
單良說:“肯定能,您可以派人去找,無需親自前往,這樣就不用冒險了,畢竟深山老林不比城市,還是有很多毒蟲野獸的。問題在於,您是否願意成交?”
“等找到阿贊枯再說,”方剛把紙條收進皮包,站起來,“等訊息吧。”
單良笑著點頭:“沒問題,您儘管去找,什麼時候滿意了,如願了,我們再談下一步,但最好能儘快,因為我不希望家人會受到孫小泰陰靈的侵擾。”方剛看看他,沒回答,徑直走出西餐廳。
在路上,方剛忽然有些後背發涼,沒想到單良居然對自己這麼瞭解,雖然他從來沒承認有過調查和跟蹤,但很明顯,單良對自己有過很系統地調查行為,他不但知道自己帶阿泰的骨灰去過惠州羅浮山,葬在公墓中,竟也能猜測出陰神廟那票事就是方剛乾的,而且也知道當時有阿贊ki和楊秀髮在廟中做內應。他對單良又有了新認識,從初到泰國被他坑走九塊佛牌之後,兩人就再沒有過交集,轉眼三年過去,方剛有時候甚至以為單良的心態已經是井水不犯河水,沒想到,對方其實從來就沒有鬆懈過。至於那位姓呂的女老闆出錢盯著單良半年,是否早就被單良發覺,就不得而知了。
方剛心想,阿贊枯的那兩個徒弟明顯都是草包,要是有單良一半的聰明頭腦,跟蹤楊秀髮半個月,估計都能找出些線索來,好在阿贊枯長年在印尼深山中修法,不問世事,而且也沒有那種精明能幹的徒弟和助手,在泰國幫他打理陰神廟的事。之前守廟的那個拍幹,也許還聰明些,但已經被阿贊久和貝姆弄死,所以,方剛還算少了個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