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很疑惑:“你的髮際線……很低啊,還需要怎麼保養,難道想讓頭髮和眉毛長到一塊去?”方剛再也忍不住笑出聲。程先生咬著牙:“泰銖和人民幣的匯率是五比一,對吧?”方剛假裝不在乎,點了點頭。程先生開啟錢包,數出十五張千元面值的泰銖鈔票,全是嶄新的,交給方剛。
方剛拿過錢來數了數,把伊霸女神交給程先生,重新發動汽車,將剩下的陰邪牌送回阿君的旅行社。在旅行社門口停好車,方剛問:“這個事情要保密的吧?不然你老婆肯定生氣。”
“有什麼可保密的!”程先生說,“大男人能讓老婆管?你這是在罵我呢?不用管她!”方剛也沒再多勸,但說你今晚要是把伊霸女神帶進房間過夜,孩子還是會哭鬧,可以先放在我這裡,錢你拿著,明天早上你出發找旅行團之前,我們再交易也不遲。
程先生想了想:“那也行,看來方老闆是個講規矩的人,我就更相信你了,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就幫我們在附近找個旅館就行,反正我們也住不慣旅行社安排的酒店,太吵。”
回到公寓,方剛把程妻和兒子接下樓,那嬰兒仍然臉上全是淚水。程妻似乎也明白怎麼回事,黑著臉,也沒正眼看過方剛。他心想,你看不看我無所謂,有錢賺就行,於是就開車幫他們在公寓附近找了家旅館落腳,這樣方便明天一早碰面。程先生沒提佛牌的事,方剛也沒主動說。
躺在床上的方剛心裡很高興,暗想誰說發名片不管用?開始還以為程先生只是諮詢,沒想到半夜也能成交,他覺得這個路子好,畢竟印製名片很便宜,每盒才十泰銖,有足足一百張,跟佛牌的利潤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雖然錢又退了回去,但明天早晨這樁生意是肯定能成交的,基本跑不掉。
他忍不住給老謝打電話,說了這個事。老謝說:“我沒給你供過伊霸女神的陰牌吧?”方剛說是楊秀髮的貨,但他怕熬夜,就沒打擾。
“唉,我說呢。”老謝嘬著牙花,“還得幫楊老闆處理售後,我年紀比你們都大,卻要二十四小時接客戶和生意夥伴的電話,真是命苦啊!不過方老闆,這個事可不好辦。戴入靈陰牌的人,身上也會有陰氣,能影響小孩,客戶以後肯定會找你的!”
方剛很意外:“真是這樣?”老謝說那當然了,我老謝從來不騙朋友,以後你就知道。方剛又問有沒有什麼方法補救,老謝說:“有倒是有,只是很麻煩,要是夫妻就更難。客戶戴佛牌的時候不能回家,也不要接觸孩子,什麼時候成了願,就讓他來泰國把佛牌還給你,再找阿贊重新加持,讓附在客戶身上的陰靈回到佛牌中。”
結束通話電話,方剛心想程先生是那種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在家裡說一不二,老婆對他來說基本就是生養孩子做家務的工具。那個嬰兒長得肥肥白白,要是被陰氣侵擾,可不是好事。於是他立刻掏出手機,才想起程先生的手機卡是國內的,根本打不通。
思來想去,方剛還是驅車來到那家旅館敲門,程先生迷迷糊糊把門開啟,穿著睡衣,呵欠連天,屋裡很安靜,看來孩子終於睡了。方剛叫他出來,程先生卻說:“有話進來說。”
“那怎麼能行!”方剛低聲說,“你老婆孩子在屋裡,我不能進去。”程先生說他沒跟老婆和兒子住一間房,他們在頂樓住,兒子哭個沒完,會吵得我睡不好。
方剛這才明白過來,進屋後對程先生說了情況,並稱要是他不同意,明天就不用來找我,或者改為請個正牌,不管怎麼樣,事先都要先打招呼。程先生還有些不太清醒:“沒當上主任之前不能回家,也不能看孩子?當上主任還要再來泰國還願……”
“不是還願,”方剛糾正,“是讓法師重新加持,相當於洗掉身上的陰氣,然後你才能回家,和老婆孩子見面,尤其是孩子。”程先生問要多久才能當上主任,方剛笑著說這可說不好,也許幾個月,也許半年甚至一年。
程先生用手扶著牆,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自言自語:“這麼麻煩!那我得找個藉口,調到胡州分院去……啊——嗬。”
方剛沒想到他居然還在盤算:“你不要勉強,為了供個陰牌,還要申請調去外地,那又何苦呢!而且到時候請阿贊師父幫你重新加持,洗掉身上的陰氣,也是得收費。”程先生連連擺手,說不管那麼多,只要能升主任,半年不回家、再花點加持的錢又算什麼,無非就是外調,我們醫院在胡州和泉州都有分院,並不難。方剛還要再勸,程先生已經不耐煩:“我當什麼事……方老闆,你這人哪裡都好,就是腦筋太木。跟事業比起來,半年不回家又有什麼關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