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農民,明顯是郭大林的舅舅。
見有人進來,三人連忙都站起來招呼,郭大林的媽媽拖著腿給來客倒了三玻璃杯涼開水,方剛說:“大嫂你有風溼,就不用客氣了,讓郭大林來就行!”
“呀,你咋知道我腿腳不方便?”郭母陪著笑。方剛說是你兒子說的,郭大林的舅舅也跟方剛握過手,再伸手給阿贊馬拉,方剛連忙說東南亞人打招呼不興握手,而是雙手合十,因為他們全民信佛。
郭舅舅立刻改過來,分別與阿贊馬拉和貝姆合十行禮,感嘆:“人家東南亞國家就是不一樣,有信仰啊!”坐下聊了會,郭大林的父親話不多,就坐在炕沿抽菸,屋裡全是老煙油的味。方剛心想這是煙還是燻蚊子的,簡直就是毒氣。郭母和郭舅舅又把之前郭大林說過的情況又講了講,基本和郭大林說的差不多。
“昨天晚上俺那個媳婦,又夢遊啦!”郭母低聲說,似乎很怕讓鄰居聽見,“門鑰匙在我手裡呢,她就順窗戶爬出去,又翻牆到鄰居老李家,他家院門沒鎖,你說厲不厲害?那牆挺高呢,沒梯子我兒子都上不去,你說她咋上去的?”
方剛問:“然後又去了後山墳地,你二兒子的那座墳前?”
郭母點了點頭,又低低地哭:“真是作孽,好好的你說你偷什麼魚……”方剛沒明白,問什麼意思,郭舅舅說他二外甥當年是到村北頭老吳家包的魚塘,想偷魚烤著吃,可巧老吳家那天剛給魚塘拉的電網,就把他給電了。那電網其實沒有太大的電壓,不能電死人,可巧郭二林那晚喝醉酒,被電後倒在地上抽筋,把自己舌頭咬斷死的。
“賠錢沒有?”方剛問。
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郭父說:“賠啥啊!按理說得賠點兒,可偏偏是老吳家。他大兒子是鎮長秘書,說我們是偷東西電到,而且也沒電死,是二林自己喝多咬舌頭死的,跟他們家沒關係,就算告到縣法院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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