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方老闆啊,”老謝嘬牙花,“之前你中魂魄降的事,我覺得就是單良找人做的。他能做到像機器人似的生活,你能嗎?你去廣州的事想打聽出來並不難,單良要是還想弄死你,我估計也很容易。要不要放棄了?”
聽他這麼說,方剛沉默。並不是考慮放棄,而是老謝說得有理,單良那麼有錢,想找到自己在廣州什麼地方,再下降頭不難。誰也做不到他那個活法,自己要去餐廳吃飯,要去酒吧喝酒,要去按摩店做馬殺雞,這都是下降頭的好機會。也許,單良看到降頭沒能把自己弄死,就不再動手,而是想看自己會不會再找他麻煩。
“讓我仔細想想。”結束通話電話,方剛躺在床上思考,最後覺得還是先靜觀其變最合適。畢竟沒有更好的辦法,找單良行為上的漏洞也不容易,就先按兵不動,讓單良也覺得自己放棄了報復。時間一長,單良漸漸地總會鬆懈,再加上他另外還有別的仇家,不可能將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到那時,再重新找機會搞他。
方剛給呂老闆發簡訊,詳細說了情況。呂老闆回覆道:“你說的我也知道,因為我也找人跟蹤過他,這人很怪,簡直過得比苦行僧還苦,不知道圖什麼,那就以後再說,希望你能記得這個事就好。”
“當然,我現在暫時到廣州躲避,先觀察兩個月。”方剛回復。
到了賣給小蘭兩尊古曼童的第十五天,方剛還沒收到小蘭的電話,正打算發簡訊過去提醒,卻又想起楊秀髮當年對自己的告誡——如果事先已經告知,客戶的事就少操心。
他心想,之前早就告訴過小蘭,最多等半個月,超時不候,管你是不是工作忙給忘了,這與我無關,於是就放下手機,只要到了明天早晨,這兩尊古曼童就等於徹底賣出。
沒想到方剛想錯了,晚上十一點半,小蘭就打來電話,告訴方剛,她家w小姐要退掉那尊天童古曼,錢現在就轉賬,讓方剛提供銀行賬號過去。方剛有些沮喪,問為什麼這麼晚才通知,都快過午夜了。小蘭笑著說:“最近咱家w小姐每天都睡著很早,就想多跟古曼通靈,還真是那個什麼地童的雙胞胎有效果。頭幾天晚上就夢到倆胖胖的小女嬰在她床上跳來跳去,她開始以為就是碰巧,不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後來我們w小姐又夢到兩回,一次是倆胖丫頭抱著她脖子撒嬌,另一次是對她說想吃蘋果。”
“那就是在向w小姐要供品!”方剛說,“有沒有給買?”小蘭說買了,第二天特意去超市買了倆蘋果,還挑的儘量長得差不多的,放在桌上那個古曼童前邊,晚上就夢到那倆胖丫頭說謝謝媽媽。
方剛說:“看來,你們w小姐跟那尊地童古曼麗真是有緣分。”
小蘭笑著:“可不是嗎,但有個事不明白,為什麼那倆胖丫頭非管我們w小姐叫媽媽?”
方剛說早就告訴過你,古曼童就相當於領養的孩子,你領養的孩子叫你什麼,難道要叫老師嗎,當然是叫媽。
“這……這就麻煩了,”小蘭說,“我們w小姐還沒結婚呢,而且你也知道,演員結婚都晚,就怕以後火了不好辦,而且她還特別不喜歡孩子,怎麼辦?”
方剛哼了聲:“真是事多!憑白無故就想讓事業紅火,還挑三揀四,又不是真的讓她去養個孩子,只平時給些供品都嫌麻煩,那還怎麼轉運?”
小蘭說:“你看你,又來了,脾氣還不小。不就是隨便問問嗎?那能不能讓那倆丫頭不叫我們w小姐媽媽?”方剛說不能,古曼是東南亞特有的供奉物,它們是很可憐的嬰靈,在法術的加持下,就會視供奉者為父母,這一點也是人的天性,改變不了。小蘭繼續問:“可問題是,現在還沒有效果呢啊!”
“什麼效果?”方剛問。小蘭說就是我們家w小姐也沒轉運啊,更沒火,這也看不出效果來。方剛失笑:“才半個月,你就想讓一個三流演員瞬間變成一線?就算火也總得拍部戲,公映或者播出了,有了反響才能開始火吧!”
小蘭說:“這話說得多難聽!誰是三流演員?你才三流!我們w小姐雖然現在沒火,但那就是運氣不好,沒人出錢捧,我們w小姐長得漂亮著呢。”方剛哼了聲,說長得漂亮的女人,中國多得是,電影學院裡一抓一大把,難道個個都火,那是要看演技和機運,你們w小姐有沒有演技我不知道,但機運肯定是沒有,所以她才需要請古曼麗。
“得得得,”小蘭一疊聲地回答,“我也不跟你犟,只能這麼著了,明天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啊,我把那個天童古曼給你帶過去。”
於是雙方約定,次日在珠江邊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