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髮心裡一驚，臉上還帶著笑：“那個加持陰神像的阿贊咋不來？他自己守廟不就完了。”導遊說當然不行，那可是高人，據說成天都在深山裡修行，老厲害了，沒事輕易不出山。

“知道啥名不？”楊秀髮問。

導遊說：“你問這幹啥？”楊秀髮說就隨便問問，我認識一個賣佛牌的商人，興許他認識呢。導遊回答：“哦，那也不一定認識，我不知道名，但我們老闆知道。他就喜歡佛牌，對這些玩意感興趣，以前聽他提過兩次，好像有朋友進深山找過，不知道啥事。”

楊秀髮連忙說：“抽空你打聽打聽，叫啥名，在哪個深山裡修法。要是我那個牌商朋友認識，就能去找找他，人家不可能就一個徒弟，再找個來守廟，我們不就有錢賺了嗎？要不我物件在國內那麼多遊客的資源多浪費！”導遊連連點頭，打著酒嗝說有道理，他明天就問去。楊秀髮還囑咐導遊，最好別問那麼直白，要是讓你們老闆起了疑心，知道你私下聯絡國內的導遊賺錢，肯定不高興。

“這話說的，你以為我傻啊！”導遊拍著胸脯，“放心，明天我們旅行社聚餐，到時候我在酒桌上問他。”

從餐廳出來之後，楊秀髮還有些頭暈。給方剛打電話，彙報情況，雖然沒問到結果，但方剛還是很高興：“辛苦了楊老闆，為了朋友，你這也算是犧牲男色。”

楊秀髮說：“啥男色啊，那個導遊又不是同性戀！”

次日傍晚楊秀髮接到導遊打來的電話：“聚餐剛結束，我們吳老闆說了，那個加持陰神像的叫阿贊枯，乾枯的枯，應該是音譯，在印尼的一個島，什麼名字來著……你看我咋還給忘了！”

“不是，這你也能忘？“楊秀髮問，“太快了吧？”他心裡很激動，之前聽方剛講過那個叫猜隆的人，曾經在西馬半島的怡保市參與加持泰國仔的骨灰，找阿贊通靈時，吐出了achanko這個名字。當時大家猜測不是阿贊古就是阿贊科，現在聽導遊說出“阿贊枯”三個字，頓時把那事想起來了。

導遊連連打嗝：“我……我想想，好像是什麼蠟、蠟燭們島？”楊秀髮哭笑不得，說哪有什麼蠟燭們島，還燈泡們呢。忽然想到一個地方，就問是不是蘇門答臘島。導遊說：“哎，你還別說，像是這個詞兒。”

“具體在島的什麼地方啊？”楊秀髮問，“印尼全都是島組成的，蘇門答臘島也不小！”

導遊一個勁打嗝，連說話都費勁，楊秀髮覺得他似乎隨時都會嘔吐，最後好不容易緩過來，說，“吳老闆說好像是先打，還是後打的……”

楊秀髮再問了些關於他們老闆的情況，導遊講到半路，就聽到“哇”地一聲，不用說，肯定是吐了，只得結束通話。找出中文版的東南亞地圖，看到印尼的蘇門答臘島有個叫“先達”的地方，英文名是peatangsiantar，可能是因為太長了，所以中文直接取後面兩個音節，就叫先達島。

他很激動，又仔細找了半天蘇門答臘島其他地方，並沒有發音跟“先打”哪怕近似的地名。楊秀髮立刻把地圖拍下照片，發彩信給方剛，配文字說了阿贊枯的事。方剛馬上打來電話：“是真的嗎？那尊陰神像是一個叫阿贊枯的印尼人加持出來的？”

“反正那家旅行社的導遊是這麼說的，”楊秀髮回答，“說是他們老闆知道，那老闆姓吳，對佛牌啥的特別感興趣，認識不少阿贊，不光泰國，別的國家也有。頭幾年吳老闆經人介紹，知道在孔敬東南方向的樹林裡有個陰神廟，就跟朋友過去找，然後就這麼牽上線了，以後就經常讓導遊帶遊客去廟裡拜，吃香火錢的回扣。有一次他非要知道加持這個陰神像的阿贊是誰，那守廟的就說了，吳老闆好像還特意去印尼找過，可能是想拜訪吧。”

方剛連忙追問：“還有什麼資訊？”

楊秀髮說：“就這些，太多的那個導遊也不知道，除非去找他們吳老闆特意打聽，但我沒讓，怕人家再懷疑呢？”

“對對，”方剛笑著說，“你說得沒錯，有這些資訊，我想已經足夠了。有名字、國家、島嶼和地名，這些還不夠嗎？楊老闆，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今晚有沒有空？我請你和阿君吃海鮮大餐，炭烤龍蝦，半斤的那種，怎麼樣？”

楊秀髮很不滿意：“你這人真是，到底有沒有誠意？不想請就直說，咋非得晚上？不知道我現在絕不熬夜嗎？最晚九點就得撤！”方剛說我們可以早點吃，七點開始，九點你就回家。楊秀髮說：“那怎麼行！在泰國吃海鮮，必須得晚上去，越晚越有感覺。”

方剛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