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貝姆的呼吸比之前明顯有力得多,臉色也略微有了些紅潤之色。方剛和仇老師非常高興,阿贊久也鬆了口氣:“他的運氣真是不錯,這樣居然都能挺過去。”
“是不是沒事啦?”方剛問。
阿贊久點頭:“至少這條命撿回來了,至於身體恢復到什麼程度,只能慢慢再看。”方剛大笑起來,抱著阿贊久在他臉上親兩口。把阿贊久弄得很尷尬,仇老師也哈哈大笑,跟方剛抱在一起。
晚上,阿贊久告訴方剛,那些在卑謬叢林“塔扎洪”巫殿裡的毒蟲屬於巫毒,比普通毒蟲的毒性和蛛王都更厲害,而抓到的這些黃色母五毒,更是巫毒蟲中的最毒物,無論用來製作蟲降粉還是五毒油,都是最佳材料。但它們不可能永遠在竹簍中存活,靠吸引附近的毒蟲進食,也就能活半個來月。所以,你們要儘快集齊剩下的兩種原料——四到六個月的死亡孕胎,和中毒身亡的面板。
方剛說:“孕胎好辦,上次我們去的那個公益墓地裡就有,隨時可以去,只是中毒身亡的人,不好找。”說著他來到竹簍前,蹲下來看裡面的五毒蟲。那兩條蛇分別盤在格子裡,看到方剛在瞅,就昂起頭,吐出信子。
“注意不要被咬,”阿贊久說,“被它們咬到,可比被普通巫毒蟲咬到更麻煩,到時候你也得去木浴盆裡。”聽他這麼說,方剛嚇得魂都飛了,連忙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惹得仇老師和孫先生都哈哈大笑,仇老師過去拍拍他肩膀:“沒關係,如果到時候你害怕,我可以幫你找個女按摩師,跟你共同躺進浴盆,這樣是不是能緩解一些?”
方剛連忙說:“不能!”
他給楊秀髮和老謝分別打去電話,讓他們儘快幫找中毒而死的人。聽完經過,老謝說:“太不容易啦,你們居然能在那種地方找到黃色的母五毒蟲!貝姆沒事就好,可你說的中毒身亡的人真不好找。方老闆,先把別的東西收集起來,我這邊發動關係幫你,等我訊息啊,等我訊息!”沒等方剛再多說幾句,他已經把電話結束通話。
方剛付給孫先生報酬,把他送走。幾天後,貝姆已經恢復得能在地上走了,身上的傷口每天都塗外傷藥,換藥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木乃伊。
這天半夜,他跟仇老師和阿贊久再次開車,來到那處水泥排棺的墓地。找到當初做過記號的那處棺材,移開蓋板。果然,看到裡面躺著具屍體,身上蓋著白布,只露出頭部,能很明顯地看到腹部有隆起。
“做好準備沒?”仇老師笑著問方剛。
方剛問:“什麼準備,是不是要先把它抱出來?”
仇老師看了看阿贊久,阿贊久說:“不用把屍體弄出來,要在棺床內把死胎取出。”方剛頓時石化了,看看阿贊久,再看看仇老師。
“看我幹什麼?”仇老師問,“我已經幫過你忙了,這種事得你來。”方剛扁了扁嘴,問阿贊久有沒有別的方法,阿贊久搖搖頭說沒有,這是必要的程式,不能讓孕婦的屍體離開棺床,否則取出的死胎,靈力就會大打折扣。
方剛問:“是要用刀把屍體肚腹剖開嗎?”
仇老師回答:“你想用手直接挖,也沒人攔著。”方剛很無語,阿贊久指著放在旁邊的揹包,讓他儘快動手,超過十二點半鐘就不是施法的最佳時刻。方剛開啟揹包,裡面有橡膠手套和口罩。沒想到阿贊久已經把東西準備齊全了,他哭喪著臉,穿戴整齊後,再從腰間拔出匕首,跳進棺床……(為避免被和諧,以下含淚隱去128字)
阿贊久盤腿坐在棺旁,在方剛活動的時候,開始唸誦經咒。當年在馬來西亞,方剛和緬甸人登盛中了阿贊瓦塔納的蟲降術,找到一個叫阿贊瑪的降頭師,讓他去找五毒油來解。方剛出錢四處活動,也許是在惠州的祖墳碰巧冒過青煙,他運氣很好,在規定時間內湊齊了這些東西,才撿回這條命。但現在不同,什麼事都得自己親自下手,取死胎這種事也要做,令他很痛苦。
方剛的手都在抖,陣陣噁心,想把橡膠手套取下來,掏出根菸來抽,仇老師在旁邊說:“不行,一會兒你還得戴上呢,不想把手弄髒吧?到時候我怕你吐出來。”
“那你就不能搭把手?”方剛很生氣。仇老師說沒問題,掏出煙遞給他一支,再幫他點燃。方剛哆嗦著吸了幾口煙,才算感覺好些。阿贊久施咒的時候,方剛坐在旁邊的草地上,閉著眼睛回憶——去屍窯找棺材釘、取墳土、到熱帶叢林遺蹟找毒蟲、現在又挖死孕婦肚子,這都算什麼事?正常人聽了都會吐,自己卻要去做,就為配製五毒油。一是做生意賺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