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今天仙家有事來不了,要不過幾天你倆再過來?”姑娘的媽媽說也只能這樣,可我們從鄉里到這挺折騰呢,來回路費也得二十多塊錢。男人說那我也沒辦法,仙家今天有事,要去旁邊山頭的黃大仙家裡喝酒,不能來就是不能來,也是跟你們沒有緣分。
方剛很想笑,心想這男人看來也是有經驗,編瞎話隨口就出來。這對母女明顯信了,失望地離開劉姐家。她們走後,這男人看了看方剛,才問:“你就是廣東來的方老闆吧,以前沒聽劉珍提起過你呢?”方剛跟他握手,稱是劉珍一個遠房表弟的朋友。男人自我介紹姓朱,叫我老朱就行,是劉珍的初中同學,住得不遠,也是她家裡的二神。
“有大神,還有二神!”方剛笑起來。
老朱很嚴肅地說:“當然有!我可是大神的護駕,要不然怎麼請來?”方剛忍不住問那位胡七龍大仙是不是真的去隔壁山頭黃大仙家裡喝酒了,老朱乾咳兩聲:“差不多吧,總得找個藉口啊,要不你讓那對母女下次還來不來。”
劉姐過了半個小時才醒,問老朱怎麼回事,他說了經過之後,驚喜地問:“你別說,剛才仙家真說話啦,除了有點兒磕巴,還挺清楚!”
“是嗎,它都說啥了?”老朱轉述一遍,劉姐臉色有變,下意識看了看方剛。老朱也看看他,問,“咋,跟這方老闆還有關係?”
劉姐連忙說:“可能仙家不喜歡他。”老朱點頭說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仙家一般都喜歡安靜,是不是人太多了,那下次就讓方老闆迴避迴避。天色已晚,老朱和方剛共同離開,臨走時老朱說他會再跟那母女倆約好,讓她們下禮拜再來。
次日,方剛早早來到劉姐家,敲半天門也沒人開。打電話更是無人接聽,方剛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好,按理說劉姐不至於這麼早就出門,在家更不會睡這麼沉,難道出事了?看到樓道里的牆壁和住戶門框上都貼滿小招貼,就找了個開鎖公司的電話打過去,稱去朋友家怎麼敲門也不開,怕出事所以來開鎖。換了兩家,一位個人鎖匠趕來,說沒證件要收雙倍的錢,因為我要擔風險。方剛說沒問題,讓他趕緊開門,開啟後鎖匠也怕方剛是小偷,於是跟著進去。
劉姐盤腿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對面的牆壁。方剛和那鎖匠都很驚訝,方剛問:“什麼時候起來的?”
“早就醒了。”劉姐有氣無力地打著呵欠。
鎖匠看到這樣,忍不住笑:“你朋友也太有意思了,醒了不開門!”方剛把錢給他打發走,站在床邊,生氣地看著劉姐。
她抬頭看了看房門,又伸脖子觀察,似乎在確定那個鎖匠是不是真的離開。忽然大笑起來,神秘地說:“我夢到胡七太爺了。”
“你是出馬弟子,早就供奉著胡七龍,夢到它好像並不奇怪!”方剛被她嚇了一跳,沒好氣地說。
劉姐搖搖頭:“你不懂,以前是夢到過,但在夢裡對我態度可不好呢,老說跟我緣分還沒到,讓我另等仙緣。昨晚你猜咋樣?它跟我說你突然就通了,現在我好好給你捆身,幫你把仙竅打通,但你也得好好聽話,以後多幫人,不能收錢太多,每次最多兩百。”
方剛問:“真夢到這些內容?”劉姐笑著連連點頭。方剛說要是能成的話,你看事不能收太多錢,那不是很難收回成本。
“到時候再說唄,”劉姐說,“要是真效果好,一百次不是也有兩萬!太激動了,沒想到仙家能這麼跟我說話,哎,你說仙家說我突然就通了,是不是跟引靈符布有關係?”方剛不知道具體為什麼引靈符布能讓那位住在山裡的胡大仙滿意,但這是好事,至少劉姐能付錢,這樁生意也就能成,就說當然有關係,不然哪來這麼巧的事,你昨晚做入門,然後就夢到仙家改口,又問什麼叫捆身,具體怎麼給你打通仙竅。
劉姐看看床單,方剛這才發現床單有很多一片片的水漬,好像被人潑過水。就問:“這是怎麼搞的?你出的汗?”
“可不是嗎,”劉姐說,“你看我這頭髮。”方剛見她的頭髮也全是綹,溼溼的貼在身上。劉姐告訴他,昨晚在夢裡胡七太爺忽然變成紅色的狐狸,一下鑽進自己身體裡。頓時好像體內有火把似的在燒,越來越熱,熱得難受,她就在那大叫,躺在地上來回打滾。也不知道滾了多久,醒來後看到窗外已經矇矇亮,而全身都溼透了,就像剛從河裡爬上來,床單也都是水。
劉姐感覺跟當年順產生孩子的時候感覺差不多,那時她生了近三個小時才出來,全身毫無力氣,也是滿身的汗,連手指都動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喘氣。後來好不容易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