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匹?”折彥質嚇了一跳,“這可不是小數目,為何突然要這麼多?”
“朝廷機密,不要多問。”
李良輔立刻說道:“折團練,下官李良輔。”
他稱折彥質折團練,是因為折彥質有一個榮譽官銜是團練使。
團練使只是中級官銜,算不上什麼大的官。
但李良輔明顯是在恭維折彥質,好拉拉關係。
“不敢不敢,定邊侯有何指教?”
折彥質表面客客氣氣,實際上內心瞧不起李良輔。
李良輔說道:“某對涼州還是有些熟悉的,在認識一些大的養殖戶,但人是否還在,不得而知,還需要折團練幫幫忙,找找人。”
“好說,這是朝廷安排的事情,我自當配合便是。”
卻說折彥質在隴右都護府最大的責任其實就是為缺馬的大宋交易馬。
交易渠道有吐蕃、回鶻、西夏。
又有李良輔這個對地方頗為了解的人。
戰馬的缺口,大概不是問題了。
六月十五日,涼州的捷報發到了興州。
此時興州卻格外熱鬧,這份熱鬧與涼州大捷沒有關係。
一大早上,罔常正在床上辛苦耕耘著。
他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
“美人兒,你不要心急,我去吃點補品,等等我。”
“不要嘛,不要離開人家。”
“等等我,乖,我馬上就回來。”
罔常爬起來,跑到櫃子裡,手忙腳亂翻了幾下,吞了幾顆藥丸,然後怪叫了兩聲,回到床上。
剛準備進去,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還沒有開始,門突然被一腳踢開。
罔常嚇得從床上蹦了起來,剛剛準備就緒,又蔫了。
他憤怒地吼道:“什麼人!敢打擾我的好事!”
卻見一群身穿軍督司制服的人,魚貫而入,神色冷漠地看著他。
罔常頓時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在下面女人的身上。
“你們……”
“罔常。”李復微笑地看著他,“這一大早,就如此有雅緻?”
他看了看桌上的盒子,又說道:“藥吃多了傷身。”
罔常勉強擠出笑容來:“諸位來我這裡,不知有何貴幹?”
“當然是來找你。”
“找我?諸位不如在外面等候一會兒,我弄完就出去,請諸位用早膳,我包了,我包了……”
李復示意了一下,一個體格健壯的軍督過來便一把將罔常野蠻地從床上揪了起來。
完全不顧罔常的慘叫和掙扎,脫下來後,幾巴掌抽過去,罔常立刻老實了。
“穿好衣服,跟我們走一趟。”
“是是是。”
罔常和那個女子都被帶走了。
上午的時候,在一間密閉的審問室中,對罔常進行了審問。
審問談不上,就是一頓毒打。
其實罔常勾結回鶻人的證據已經有了,現在的審問,是想要做點別的。
罔常被打得鬼哭狼嚎,大聲喊道:“別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什麼要問的,我說就是了,我說就是了!”
李復拿出一封信來,遞到罔常面前,說道:“這封信,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你寫的?”
罔常接過來一看,頓時面色煞白,立刻大聲喊道:“不是我,這不是我寫的!”
“我們從你府裡搜出來的字帖,與這封信的筆跡一模一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是冤枉!這是冤枉!”
“打!往死裡打!打到他配合為止!”
又是一頓毒打,打到罔常喊道:“是我寫的!是我寫的!”
“終於可以繼續聊下去了?”
“哎喲,疼死我了,別打了,我都說,我都說。”
“勾結回鶻的,除了你,還有哪些人?”
“還有……”
“就只有我。”
“我不信,如果你今天不招出來,我就把你往死裡打,但如果你招出來,我們能從輕發落,留你一命。”
“這……”
罔常有苦說不出,勾結回鶻人的確實只有他一個人。
這事還是上一次龐特給他的承諾。
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抓住把柄了。
想來,宋人是在自己府上安插了許多眼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