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種石頭還不是單純的芒硝,裡面只是含有芒硝。”
陳規仔細看了半天說道。
趙寧只是點頭,不發表任何意見。
畢竟他對這些是一竅不通。
對自己不懂的領域,不輕易亂說,是對知識的尊重,是對他人的尊重,也是自重。
“火硝的含量很多。”陳規仔細嗅了嗅,“可以分離出來,進行火藥的研製。”
趙寧問道:“如果數量足夠,上次我們提到的炸藥,是不是可以批次製作了?”
“是的,陛下,上次提到的炸藥,主要還是從劑量上來說的,如果此次能提供充足的量,軍隊裡是可以配置大量的炸藥的。”
他這裡說的炸藥,其實還是黑火藥,而不是tnt,無非是劑量增加,從外形上做了調整。
只要劑量足夠多,可以埋在城樓下,把金國的城池炸崩塌。
“那海軍的火炮配置數量也可以提升起來?”
“可以。”
“好!朕已經通知各個邊帥,讓他們提報火炮數量,軍器監要做好將國朝火炮數量再增加至少五倍的準備!”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靖康十五年就過去了。
靖康十六年的正月,東京城一直在飄雪。
趙寧除了參加不少春節的禮儀以外,其餘的時間經常往格物院走。
他只做兩件事:
一是關心火藥擴產的進度。
他雖然不懂製作火藥,每天看見格物院對火藥配比的迭代,心中也頗有成就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高昌運回來的火硝數量也越來越多。
軍器監生產火藥的製作坊也做了大大的調整,無論的地盤還是人手,都做了全面補充。
二是關心水泥路的鋪設問題。
目前東京城內多條街道已經鋪上了水泥,包括御街,此時已經是一條水泥街。
當然,這種水泥和21世紀的水泥質量沒法比,卻比過去的路要好得多。
東京城終於告別了一下雨就泥濘遍地的境地。
不過對於趙寧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從汴京到雁門關的水泥路,汴京到真定府的水泥路,以及汴京到長安的水泥路。
轉眼到了三月,連西域的冰雪也開始融化。
拜不花急匆匆走到虎思斡耳朵城皇宮門口,床古兒攔住了他。
“床古兒將軍。”拜不花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顫抖。
“閣下是……”
“我是拜不花,是亦難赤汗之子。”
“哦哦,我想起來了。”
“床古兒將軍,我們南下興州,遭到宋軍打擊,損失慘重。”
“這件事我聽說了。”床古兒嘆了口氣說道,“我多次提醒亦難赤汗,一定不要掉以輕心,要重視宋軍,你們是不是南下之後,起初仗著人多,打了兩場勝利的仗,就得意忘形了?”
“這……”被床古兒說中,拜不花有些詫異,他說道,“天佑陛下回來了嗎?”
“回來了。”床古兒說道,“天佑陛下也是剛回來不久,王師已經在河中擊敗突厥聯軍。”
說到這裡,床古兒的語氣中充滿了幾乎沒有絲毫掩飾的自豪。
這件事也足以讓所有契丹人自豪。
就在去年九月,耶律大石的軍隊,在河中地區,擊敗了各國聯軍。
塞爾柱蘇丹桑賈爾兵敗逃走,契丹人的勢力正式推進到阿姆河以西,距離裡海只有不到四百里的距離了。
整個塞爾柱帝國都在耶律大石的兵鋒前瑟瑟發抖。
無論的七河流域還是河中地區的各族,現在都已經臣服在了耶律大石的面前,西域世界新的霸主出現了。
這場戰爭,在正史上叫做卡特萬之戰。
它大大削弱了塞爾柱帝國的實力,從而變相地為黑海邊上的羅馬帝國減輕了軍事壓力。
“請床古兒將軍待我去拜見天佑陛下。”
床古兒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指著另一邊的幾個人,對拜不花說道:“這位是再凱爾,畢勒哥的兒子,他從葉密立找到虎思斡耳朵城來,在這裡已經待了兩個月,還有這位,拔悉密,也是畢勒哥之子,他們都在等著想要見天佑陛下。”
拜不花愣了愣,說道:“我們現在非常緊急,宋軍已經兩次打到我們的牧場。”
“巧了,他們恐怕比你更急,宋軍已經佔領了高昌城和北庭城,並且在天山以北的牧場出兵不下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