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實在難說。
現在民間都在傳韓世忠有自立之心。
無風不起浪啊!
民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傳聞?
老百姓喜歡吃瓜。
但得有賣瓜人,老百姓才能吃上瓜。
這賣瓜人是誰呢?
是不是可能真的是金人的細作?
高俅連忙說道:“陛下聖明,金賊細作跳樑小醜,妄圖挑撥陛下與前線主帥的關係,實在是幼稚可笑,不過……”
“不過什麼?”
“韓帥對陛下自然是忠心耿耿,但韓帥下面的人就未必了,有沒有可能是韓帥下面的人所為,臣只是隨口提出臣心裡的想法,臣愚鈍……”
趙官家平靜說道:“這個謠言就往金國細作上去查,懂了嗎?”
“懂了。”高俅應了一聲。
高俅真正懂的不是這件事,而是趙官家的心思。
遼東正在打仗,不管問題是不是真出現在遼東某些將帥身上,現在不要在後方捅婁子。
高俅提的也未必錯。
這官場的水深得很,誰能保證自己在裡面是清白的?
就算他韓世忠大公無私,下面的人就一個個要跟他韓世忠一樣?
名利場就是一個巨大的利益場,沒有利益如何能聚攏人心?
如果完全出淤泥而不染,必然會被群體所唾棄,又如何調動資源和人力去辦事?
金國細作在東京興風作浪可能是真,而有人想要想辦法撤換掉韓世忠肯定是真。
就在趙官家與高俅議事之時,王懷吉在殿外說道:“陛下,叔夜相公求見。”
“宣!”
張叔夜急匆匆走進來,人還沒有到,聲音就到了:“陛下,高麗傳來最新軍報。”
“快!”趙寧一聽是高麗傳來的,也興奮起來。
他接過張叔夜手裡的軍報,飛快且仔細地閱讀起來。
這是西京城的軍報,八百里加急送來的。
“金國果然出動了主力部隊!”趙寧語氣有些凜冽。
高俅一聽,立刻說道:“金人膽敢貿然向我們開戰,這是置兩國和約於不顧,我們完全可以撤掉榷場,斷掉所有商貿。”
“不!”趙寧說道,“現在金軍在高麗是以高麗軍的名義在參戰,並未在明面上撕毀兩國和約,若是隨意撤掉榷場,會將戰火從高麗,燒到河北,沒有這個必要。”
現在戰場的中心轉移到高麗,正符合趙寧的預期。
從之前算賬就可以判斷出來,現在要滅金不現實。
“由於西夏的存在,要與金打長線戰爭也不是明智之舉。”趙官家繼續說道,“金國內部有主戰派的存在,從目前局勢來看,宋金想要保持完全沒有軍事衝突,不現實。”
畢竟宋金矛盾沒有達到新的平衡,金國內部主戰派的能量巨大。
即便是榷場開了,事實也證明那股勢力在不斷推動著金軍蠢蠢欲動。
將這股勢力產生的矛盾東移,才是最佳策略。
張叔夜說道:“陛下,我軍在西京傷亡也不小,金軍卻並未退軍,眼下局勢並不樂觀。”
趙寧說道:“金軍不但不會退兵,還會繼續增兵。”
高俅大吃一驚:“金軍還會增兵?”
“沒錯,金軍還會增兵,而且還會增加主力。”趙官家走到地圖前,“金國是猛安謀剋制,可以做到低成本大量徵調兵力,但是金國絕不敢調動燕雲地區的兵力,上京的兵力也不會輕易調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高俅問道。
張叔夜在一邊看著高俅,也就只有高俅敢這樣問趙官家問題了。
一般的大臣,那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敢隨意問出來,而是自己先想辦法。
“叔夜相公,你覺得呢?”
張叔夜說道:“回稟陛下,我們也只能增兵。”
高俅說道:“我們從哪裡增兵?河北、河東的防線不能動,復州的兵力也不能動,剛剛打完開京,還要往西京增兵?”
“我們只能增兵!”趙寧說道,“但我們不能隨意且盲目地增兵,這是一門學問。”
“學問?”高太尉就更加疑惑了,他只知道哄趙官家開心是一門學問,並不知道增兵也是一門學問。
“現在高麗禁軍總數還有兩萬多人,這個規模的軍力並不少了。”趙寧說道,“但還不夠,要讓金國知道,朕打算在高麗投入十萬禁軍,再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