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秦檜微微一驚,低眉沉思起來。
“他都那拿了哪些人?”
“凡是有涉嫌的,都抓了,聽說還找了一些目擊者。現在可怎麼辦啊!秦相公,那李光一直就看下官不順眼,這個把柄被他抓到了,下官還不得脫幾層皮下來,秦相公……”
“閉嘴!”秦檜冷聲呵斥了一聲。
王鶴連忙閉嘴不言。
這時,下面的人急忙跑過來:“秦相公,京師有急報。”
秦檜拿過來開啟看後,臉色陰晴不定。
“搶糧一事,陛下已經知曉。”
這下王鶴嚇得臉都綠了:“一定是李光說的!”
“誰說的已經不重要了,聶昌來了。”
王鶴一聽到聶昌的名字,昨晚的隔夜屎差點沒有嚇出來。
聶昌是出了名的不要命的那種。
但凡當官的,都懂得見人三分禮,得饒人處且饒人。
可是一個楊沂中,在軍隊裡到處找人麻煩,一個聶昌,在文官裡到處找人麻煩。
這兩個人都不好惹。
肅省院在編制上,直接向趙官家彙報,而不是向東府彙報,這就意味著,聶昌不歸秦檜管。
“秦相公,現在可怎麼辦?”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秦檜倒是沉著,他想了一下,笑道,“跟我一同去布政使衙門瞅瞅。”
“秦相公要親自去嗎?”
“我不去,李光會給你面子嗎?”
王鶴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不多時,李光得知秦檜來了,立刻帶著衙門裡的重要官員出去迎接。
“秦相公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請相公恕罪!”
“泰發不必客氣,我不告而來,給你添麻煩了。”秦檜在外面,永遠都表現得非常和善,像一個鄰家大叔,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毫毛都散發著親和的氣息。
“秦相公哪裡的話,裡面請。”
秦檜帶著人走了進去。
坐下來先是吃了茶,討論了一番最近江東民生的問題。
秦檜自然而然將話題扯到了搶糧一事上。
他說道:“我前幾日聽下面的人說溧水縣發生村民與衙差互毆之事。”
李光說道:“下官也聽說了。”
李光把話就說到這裡為止,絕對不多說,也不多問。
秦檜不得不繼續說道:“聽聞是因為縣裡為了推行新政,一些村民沒有及時改稻為桑,縣裡擅作主張,要沒收村民的糧食?”
李光說道:“下官聽到的訊息也是如此。”
秦檜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怒拍桌案說道:“溧水縣知縣好大的膽子!敢如此胡來!民以食為天,連老百姓的糧食都敢搶!”
他的聲音響徹在屋子裡,屋子裡的官員們都被他的威勢震懾得大氣不敢出一個。
“我秦某人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了!改稻為桑雖然是國策,是我秦某人在主政,但若是與百姓的生計發出了衝突,必須要保百姓生計,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準動百姓過冬的糧食!”
布政司衙門的幾個官員,都用崇敬的目光看著秦檜,心裡想著秦相公果然是鐵面無私的好官啊!
秦檜發完脾氣,說道:“這件事江寧知府王鶴也有責任!發生瞭如此大的事情,前幾日才彙報給本公!一拖再拖!難道想要助紂為虐不成!”
王鶴立刻顫顫驚驚說道:“是下官一時疏忽了,秦相公治罪!”
“好在李佈政反應及時。”秦檜語氣稍微收斂。
李光依然不說話。
秦檜這才說道:“李佈政,聽聞人在你這裡?”
“什麼人?”李光一臉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下官愚鈍。”
“溧水縣知縣劉銳,句容縣知縣周丙,還有一些村民,以及其他涉案人員。”
李光說道:“下官的確是讓人去拿人了,但是人卻還沒有拿回來,應該在路上。”
秦檜眼中閃過冷意,不過也就一閃而過,他鎮定地說道:“是派誰去捉拿的呢?”
“是布政司的參議官帶人去拿的。”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拿到布政司衙門?”
“應該還需要兩三天,下官並不能確定,不知秦相公有何吩咐?”
“哦,沒什麼,這件事牽涉到改稻為桑的新政,這些人膽敢拿新政做擋箭牌,謀求私利,本公絕不饒恕他們,泰發,人一到江寧,你立刻讓人送到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