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蘭州軍情多拖一日,危險多一百倍!
按理說,王倚身為經略帥,應該非常清楚這些道理。
李彥仙想不通王倚的行為。
當然,他也沒有多想,而是帶著人趕緊西進。
會川城距離蘭州的路程足足有兩百里。
好在二月底,氣溫已經回暖,天氣對行軍友好了不少。
二月二十六日,徐崇彥又去了一趟西夏大營,見到了李良輔。
“李帥。”
“如何?”
“王帥已經全部安排好。”
“王帥帶了多少人馬?”
“兩萬五千人?”
“這些人可願意與王帥一同投靠我大夏?”
“自然是已經打點好了的。”
“那咱們約在三月初一,宋軍全部卸下武器?”
“好!一言為定!”
二月二十七日,李彥仙軍渡過清水河,至龕(kan)谷堡,發現龕谷堡已經被攻破。
軍民逃的逃,死的死。
在沿著馬銜山一路北上,抵達阿幹水已經是二月二十九日了。
這個季節的黃土高原上還是光禿禿的,前方的皋蘭山就像一隻只巨獸匍匐在天地間。
二月二十八日,李彥仙將部隊駐紮在阿幹堡東北二十里外,也就是皋蘭山下,營寨非常隱蔽,地形易守難攻。
他親自帶著人,從山間小道前往阿幹堡,準備去見熙河路經略使王倚。
此時已經是傍晚,殘陽如血,映照得半邊天空都是紅色的。
從阿幹水眺望北面,皋蘭山上也鋪上了一層紅色,彷彿是那些“巨獸”在流血一樣。
此時,在阿幹堡內,熙河路兵馬都總管王全帶著人來見王倚。
“王帥,蘭州城近在眼前,為何還不發兵?”
王倚看了一眼一邊的徐崇彥,徐崇彥點了點頭,笑道:“王都總管可知西賊來了多少人馬?”
“不是說三萬嗎?”
徐崇彥說道:“不不,來了十萬!”
王全愣了一下,說道:“來了十萬又如何,現在蘭州被圍,救援蘭州,擊退西賊,乃是我們分內職責,王帥請立刻發兵,末將願意打先鋒!”
徐崇彥又說道:“王都總管確定能擊敗西賊?”
“末將不殺退西賊,絕不生還!”
其他的武將也紛紛表態:“對!不殺退西賊,絕不生還!”
徐崇彥笑道:“大可不必,吾有一計,可使西賊盡數伏誅!”
王全立刻說道:“何計?”
“只要我們佯裝投降,趁西賊不備,一舉衝殺,西賊必然被我們殺個措手不及。”
“那如何讓西賊相信我們投降呢?”
“吾已派人前去與西賊商談過,西賊願意與我們約定三月初一正是減免納降。”
眾人疑惑起來。
“怎麼?諸位,這是擊潰西賊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全又問道:“西賊狡詐多端,若是他們故意答應納降我們,但實則已經埋伏,又該如何?”
若是打仗如此簡單,豈不是大家都可以假裝投降,然後再趁其不備了?
這種事,雙方都必然有保留,對對方極其不信任,實施難度必然巨大,絕不是徐崇彥這些人說的這般簡單。
徐崇彥說道:“屆時我等先卸下兵器,以示誠意。”
王全頓時大怒:“萬萬不可!這是自絕後路!”
“誒,王都總管切莫心急,我們可安排一支騎兵於後,待西賊放鬆警惕,殺西賊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沉默下來,王倚說道:“此計甚好!”
王全說道:“此計風險太大,稍微不慎,我軍滿盤皆輸!”
王倚說道:“現在西賊有十萬大軍,我們只有兩萬五千人,想要擊退西賊,必須出奇兵!”
“西賊不會相信!”
徐崇彥忽然說道:“若是我們獻上我軍主將人頭,西賊會不會信?”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全看著徐崇彥說道:“你這話何意?”
王全剛問完,徐崇彥便說道:“來人,將王全斬了!”
他話音一落,兩邊的刀斧手便聞令上前,拿住了王全。
顯然這是排練好的。
其他將領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刀斧手一刀砍在了王全的脖子上。
當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