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走了近三十分鐘了,現在他終於來到了三樓。
走廊窗戶中投進來的月光,帶著一絲夢幻的淡紫色,可是張一民並沒有一絲心情去看看。
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後背也是粘粘的,然而他的腳步卻仍然維持著同樣的節奏,沒有快一分,也沒有慢一分,就那麼堅定的向著目標靠近。
基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
他輕輕的晃動著酒杯,看著裡面的酒水在輕輕的轉著圈。
屋子裡並沒有開燈,從拉開窗簾的落地窗裡,透出一片淡淡的月光,甚至在紅酒中也倒倒映出一絲光芒,似乎在旋轉的酒水中,放入了一顆閃亮的鑽石。
這會基諾的心很靜,沒有想總統競選,沒有想張一民,也沒有想納胡星,只是那麼靜靜的坐著,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這杯酒中,就在那閃耀的光點上。
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心沒有這麼靜過了,讓他一時都有些失神。
手上的一點冰涼,讓他醒過神來。
原來是自己這一出神,手上的力道控制不好,居然有一滴酒水灑了出來。
基諾笑了起來,明天他還要陪同崔風華去見一下劉偉林,現在的形勢對他們比較有利,如果劉偉林能相中崔風華,那麼未來的三個月,他就會好過很多。
想到這裡,他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準備上床休息。
他的手伸了出去,準備把酒杯放在吧檯上,然而手才伸出一半,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一甩手,杯子向著門直射而去,他的身形一動,整個人側著身子向著床上躍去。
張一民挪動到基諾的房間門前,並沒有多做考慮,實際上這已經是他設想中的最好結果。
能夠摸到這裡還不被發現,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可以很清楚的感應到,在這扇門後方,有一個人一直坐在那裡,在這時間還沒休息的,也只有基諾一個人。
所以他一點遲疑都沒有,身子靠在後牆上,深吸一口氣,全身的真氣瘋狂運轉,手中的匕首也發出毫光,猛的向那扇門衝了過去。
“嗵!”的一聲,整扇木門立即粉碎,張一民直衝而入!
對於修煉者來說,這麼近的距離,已經足夠發出任何攻擊了。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水晶杯子,在和他的額頭撞擊以後,變得粉碎,碎屑甚至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口,可是張一民哪還有空顧得上這些,他的眼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那正在側撲的身影,整個人帶著漫天的木屑,直衝而去。
他只有五秒鐘甚至更少,這聲暴響,就彷彿在冒煙的油鍋中倒入了一滴水,整個別墅瞬間就沸騰起來。
沒有驚叫,也沒有吵鬧,甚至連一句詢問都沒有。
幾十條身影就象身上的彈簧突然被擊發了一樣,一瞬間全都跳了起來。
作為保鏢,即使不當值,也不會脫下全身的裝備安心睡覺的。
他們的身體內,早都把這一切都當做了本能!
一聲異響,足以說明問題。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衝向基諾的房間,有幾個合身一撞,那可以防彈的玻璃已經粉碎,幾條身影一下子就躍上了窗臺,手一搭窗框,整個人就翻向基諾的陽臺。
張一民一撲進門腳下一用力,整個人藉著衝擊的勢頭,向著那條空中的身影直撲而去。
如果基諾的第一反應不是躲避而是正面衝擊,那麼他現在的處境一定不會這麼被動。
他的身體正處在半空中,眼睛已經看到了那條撲來的身影,還有手中那閃動的光芒!
腦海中幾乎是一瞬間就判斷出這個人的身份,“張一民!”然後就被無窮的懊惱給淹沒。
如果是普通的暗殺者,在這種環境下用得一定是槍,而不會就拿著這麼一把匕首就衝進來。
可是基諾實在是沒想到,他面臨的居然是修煉者的近身格殺!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唯一能做的,只不過是盡力的彎英身體,順勢一腳踢向那條身影。
然後他就感覺到脅下一涼,然後就是一陣撕裂的疼痛,漫天的血霧直衝而出。
強如基諾,也忍不住痛叫一聲。
張一民壓根沒有理踢過來的那一腳,他只是略微偏了一下頭,用肩膀硬接了這一腳。
他的右手用力的一伸,匕首的刀光已經消失,而後肩膀傳來的大力,帶得他的右手向上一挑,飄飛的血液,在紫色的月光下顯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