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點燃了一根蠟燭。
藉著燭光,能夠看到,那裡是一個不知荒廢了多久的酒吧,前面是一張蒙滿了灰塵的曲形吧檯,後面的架子上,則滿滿都是或蒙著厚厚灰塵,或已經碎了一半的酒瓶子。
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男人,正在點燃一根一根的蠟燭,光芒漸漸充斥了酒吧。
“嘎嘣……”
身邊忽然傳來了細碎的聲音。
妹妹正死死的咬著牙,盯著那個吧檯後面的男人。
她的眼神,像是痛恨,又像是有些迷茫。
抬手捶了一下自己的小腦袋,然後她更加兇狠的看向了那個吧檯後面的人。
但她沒有試圖告訴陸辛,自己現在在想什麼。
陸辛也沒有詢問,只是牽著妹妹的手,慢慢的向吧檯走了過去。
這時候,心情微微放鬆。
總算找到了,陳勳,當初孤兒院時的親人。
……
吧檯裡面,男人已經點燃了十幾根蠟燭,把周圍照得像是開了燈一樣明亮,然後他順手拿出了一塊手帕,輕輕擦著周圍厚厚的灰塵,一塊手帕,幾下就已經變成烏漆麻黑的。
陸辛來到吧檯前,在一張還立著的高腳凳旁邊站下,拍了一下上面的灰,坐了下來。
“來了?”
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笑著看了他一眼,像是招呼老朋友一樣。
他從吧檯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套密封的杯盞,又拿出了一瓶裡面有著大半瓶金黃液體的威士忌,倒了四杯酒,一杯拿到自己的面前,另外三杯,卻同時推到了陸辛的面前。
這個動作,就好像他正在招待的,不是一個客人,而是三個客人。
陸辛看了看三個杯子,沒有開口,只是眉頭微微皺著。
他沒有興趣玩這種先禮後兵的遊戲,只是在考慮,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更好看。
“還記得我嗎?”
戴著金邊眼鏡的人,或者說陳勳,笑著拿起了杯子。
但他沒有飲下,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些愉悅的神情。
“有一點印象,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陸辛老老實實的回答,眼睛看著他:“但我知道,你也是我們孤兒院的人。”
“你對我的印象少,也很正常。”
陳勳笑著道:“畢竟那個時候,我負責的是其他的事,與你們的接觸不多,整個孤兒院裡,也只有少數的幾個見過我……更何況,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而且你還變成了這個樣子。”
陸辛沉默了一會,微微抬頭,眼神深的像一口井。
他硬邦邦的詢問:“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
“你忘了嗎?”
陳勳端著手裡的杯子,笑道:“她的代號是十九。”
陸辛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陳勳杯子已經湊到了嘴邊,但他始終沒有喝下去,好一會,才輕輕搖了下頭,自嘲似的笑道:“以前我最喜歡享受這樣的東西,但是後來,為了保護頭腦的理智,還有做手術的時候手不會顫,已經戒了好多年了。現在再聞到,氣味還是那樣芳香,勇氣卻少了些……”
微一沉吟,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便要一口灌下去。
但是陸辛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輕聲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陳勳的動作停住,看著陸辛抓住自己的手掌。
微微一怔之後,他另一隻手將酒杯放下,手揣進了兜裡。陸辛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只是任由他這麼做,似乎一點也不關心,他掏出來的,究竟會是手槍,又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陳勳掏出來的,只是一塊破舊的秒錶。
上面的指標在緩慢的走動著,定的時間,是十分鐘。
“這是一件寄生物品,序列號是2—31,願望倒計時。”
陳勳將這塊秒錶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看著陸辛的眼睛,輕聲道:“在啟動這塊秒錶的時候,許下一個願望,那麼在這個秒錶歸零時,這個願望就會實現……”
“聽起來很有意思是嗎?”
“其實這只是一個假象,序列2的寄生物品,還沒有改變現實的能力。”
“它能改變的只有自己。”
“……”
“不過,一些特殊的情況下,還是很有用的。”
他笑了笑,繼續解釋:“比如,我許下的願望,是讓自己失去一切的記憶,或是心臟驟然停止,或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