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子是帶著龍馬跑出來的,看到這一幕,飛快的捂住了龍馬的眼睛。
樹叢中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大而無神的雙眸努力的睜開著,她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血跡斑斑的臉上帶著幾分警戒。
有那麼一霎那南次郎想過要報警。只是他放棄了,這個女孩是他好友的的孩子,也只是個孩子而已。以他的聰明自然不會不明白這個女孩不同尋常。
女孩在看到是他們後,眼裡的警戒低了幾分:“叔叔,快帶阿姨她們回屋,那些人馬上就會順著血跡追上來的。”
女孩的聲音有些生澀卻是如冰塊一般,讓人頓時升起一股涼意。明明只是個孩子,可是卻完全脫離了孩子的稚氣,那麼的讓人心疼。只是南次郎終不是聖母——天蠍座的人其實很自私。他確實有想過將女孩扔在那裡不管,他不相信也不放心這個女孩——即使是現在他承認,接受甚至覺得自己非常瞭解女孩,依舊沒有完全信任這孩子。這孩子的心太深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孩子不會傷到他們。他一直都覺得這個孩子是個麻煩。雖然這孩子不會連累到他們。
女子總會有過多的母性,比如倫子,即使有一霎那她考慮到過自己的孩子。是倫子主動要求把若月般進他們家的。即使那時的他並不希望她們之間有過多接觸。
那一夜並不像若月想象當中那樣有人追來。倫子將若月身上的血跡洗乾淨,身上多處留著血,左手手臂上嵌著一顆子彈。那女孩死活不肯去醫院,卻是自己拿著小刀,用火烤熱以後,從肉裡將子彈挖出來的。那孩子依舊沒什麼太多的表情,只是咬著唇,拼命地不讓自己喊出來,臉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很容易看出女孩很疼,那樣的疼痛一個成年男子也未必接受的了。而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啊,她的幾乎臉色發青,那是一個很倔強的孩子,南次郎這樣想著。
那一夜,女孩讓他們保密;那一夜,倫子守了她一夜,生怕她會出什麼事;也是那一夜以後那孩子開始和他們親近了不少。
他們看著她蛻變,看著她將自己扮演成兩個不同的人,他們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長大,彷彿自己的孩子一般。
“那麼你住在這兒和我們家那小子培養感情好了。”
【好的,那麼久拜託叔叔了。】若月的眸子中散發著淡淡的光彩。其實曾經的若月不是沒有看到南次郎眼裡的防備,但是他們的確是對她好,甚至多過了淺蒼家的人。況且,那是人之常情不是嗎?
龍馬到家邊廢棄的寺院時,看到一個銀髮的女孩正和自家老頭打得難捨難分。
“小月兒還要繼續嗎?”在若月連續丟了幾球后,自家老頭問道。
此時的女孩早已臉色蒼白,脆弱的如同玻璃一樣。彷彿只要輕輕碰一下就會碎掉。
“繼續。”若月咬咬唇,用單薄而清冷的聲音回答。
“青少年,既然你來了,那麼小月兒就交給你了。”南次郎將球拍扔給龍馬,自己到一旁的大鐘下看不良雜誌去了。
一個外旋發球朝若月的臉撲來,拿起球拍擋住,身子卻是狠狠的摔在地上。
龍馬在那一刻想過去扶她,可是才邁開腳步就停了下來。他了解她,這個倔強的女孩不會希望他靠近的,而且,他根本無法靠近。
若月閉上了眼睛,怎麼辦,她一直一直都可以看見那個男子站在她面前。
“青少年,照顧好她。”南次郎將兩人留在了廟裡。
那個孩子真的很倔強,一個下午了,除了開始的幾分鐘外,她的臉色幾乎都是蒼白的,好幾次他都以為這孩子會倒下去,可她還是硬生生的撐住了。其實南次郎肯接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於佩服,佩服這孩子的倔強與堅強。
“小月兒,跟我學網球吧。”男子對著眼前大約七八歲的女孩說道。即使那是的南次郎不信任若月,但是還是固執的希望她學網球。
女孩搖搖頭。
“你不是還指望我保守秘密嗎?”男子有些無良的威脅到。
聽著男子略帶威脅的聲音,女孩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面無表情。許久才點點頭。
男子將球扔到女孩面前,讓女孩打回去,而女孩置若罔聞,只是木然的站在那兒。
“小月兒,把球打過來。”
女孩聽到這句話竟笑了,若春日冰雪消融一般,明麗而溫和,讓周圍人硬生生愣在了那兒。只是那笑靨轉瞬即逝。那麼一剎那,男子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
“叔叔,若月陪你打五分鐘。”女孩的聲音冰冷而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