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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玉珠嗤地一笑,“我孫子在這兒呢。我可不想讓他看見我光著腚的樣子。”

希姑哈哈地笑起來,“什麼你孫子,真不害臊。你就不會穿上一點。我給你的游泳衣呢?”

玉珠一撇嘴。她看著希姑換上紅色的三點式游泳衣,笑著說:“讓我穿這麼件小衣服,褲衩勒在腚溝子裡,難受不難受。我說你光著得了,還少些麻煩呢。”

希姑說:“總比你只穿著紅肚兜兒下海強。”

希姑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明維坐在船尾,向她點著頭微微一笑。海爺正在整理著一團團的魚線和碩大的魚鉤。他在鉤上裝上餌,拋進海里,把線尾拴在船幫的鐵環上。希姑向海上看去,船正在海上劃一個大大的弧線。

海爺說:“釣幾條魚給你吃。玉珠燉的魚湯,哼,還真他媽的不錯。”他掃了她一眼,“下海嗎?”

“是,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遊一圈就上來,現在天有點涼了。”

“好的。”希姑戴好橡膠泳帽,縱身跳進海里,象條魚一樣向遠處游去。

她第一次遭難的時候,儘管離開了民兵指揮部,卻正是窮途末路,無家可歸的時候。又因為遭難而生了一場大病。海爺聽到傳聞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躺在難民收容所的一個樓梯底下,骨瘦如柴地蜷縮在一張破涼床上,身上裹著一條舊棉絮,已經兩天沒吃沒喝了。

她從未見過海爺,只是聽父親提到過一兩次。當她知道面前這個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漁腥氣的老漁民就是海爺的時候,她哭得死去活來。

那天,海爺也流了淚。這就是當年林老闆的千金小姐呀。他把她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當天就把她接到自己的船上。希姑是在海爺的船上養好了身體,也是跟著海爺學會了游泳。

海爺的船,是她的第二個故鄉。

半個小時後,希姑慢慢地游回來。明維伸手把她拉上來。玉珠提來一桶淡水,笑嘻嘻地用水瓢向她身上澆水,低聲在她耳邊說:“你們城裡人真有一身好皮肉。”

曹明維在甲板上鋪上毛巾被,讓她在上面躺下來,說:“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給你拿一下。”

陽光很烈,身上的水一會兒就被曬乾了。細白的面板很快就被太陽曬成了紅色。

希姑扭頭問:“海爺,有魚了嗎?”

“有了,一會兒叫玉珠給你燉魚湯。”

希姑把手搭在海爺的膝上,說:“海爺,有生意了。”

海爺看她一眼,“又是什麼生意,小魚小蝦我可不幹。”

希姑笑著說:“找你還會小嗎?好幾百萬呢。今晚就走。”

海爺回頭盯著她,“這麼急?”

“都安排好了,那邊和這邊。要三條船,貨挺多的。明晚在老地方裝貨,後天晚上連夜趕回來,行嗎?”

“海上的巡邏艇呢?”海爺望著遠處問。

“也已經打過招呼了,到時候會讓開道的。但天亮前必須過來,他們也要裝裝樣子。”

“行,這沒有問題。”海爺掃她一眼,“沒別的事了?”

“沒了。”她的聲音裡缺少乾脆,她凝視著海爺遲疑了一下,終於說:“還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有這個東西,你以前也沒對我說過。”

“什麼?”

“一枚戒指,白金戒指。形狀是一條龍。你知道嗎?”

海爺驚愕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沒有說出話來,“怎麼,那枚戒指,它到底冒出來了。你見著了?”

“沒有。但已經有人跟我提到過它了,說是為了這個,我就必須幫他。”

海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蒼老的目光凝視著海面。“那東西是你父親留給我的。算起來已有四十多年了。離了我的手,也有十幾年了。我以為它早就被人忘了,沒想到還會有人記著它。那年,我也是沒轍了,也不知道你父親已經去世了,否則,我也不會給人的。那年月,丟他老媽的!明維,”他叫道,“去把我的酒拿來。我得喝一杯。”

回憶是一件讓海爺煩燥的事。從前的快樂和喜悅,隨著年齡的增高,已是極難再現的了。而從前的悲哀和痛苦,則時時侵擾著他的內心。到老年回首,便越發痛惜那些被荒廢了的時光。世事與時光,都是去而不返的。

明維與玉珠端來海爺的老窯酒和幾樣下酒的菜,給希姑送來飲料和水果。明維返身回到艙裡,取來自己隨身帶來的提包,在希姑身旁蹲下來,說:“現在嗎?”

希姑點點頭,“好,那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