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的隱私?
他紅著臉跟李笑薇道歉。
李醫生只是笑笑,請他坐下。
沉默了片刻,她才說:“其實我沒跟我丈夫離婚。”
程峰更驚訝,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我只是想打亂她的計劃,澆滅她的焰氣。”李醫生的面容很是無奈。“誰也不願意這樣跟人勾心鬥角地爭奪自己的丈夫。”
程峰點點頭,又問:“那不孕的事……”
“也是我無法生育,呵呵。”她笑得輕蔑,“之所以騙她,我只是想套一套那女人的話而已。沒想到她不打自招。”
真是太厲害了!
“其實我早就懷疑我的丈夫有外遇,但一直沒有證據。”笑薇從桌子的檔案堆下抽出一隻錄音筆,“現在證據確鑿。”(注:該醫院為避免糾紛,要求每個醫生都錄下病人的診斷經過。)
從此以後,程峰對女人一直懷以一種畏懼的態度敬而遠之。
不久,李醫生真的與丈夫離了婚,並且得到了他半壁江山。而那位吳小姐當天離開後就轉身去了另一家醫院,打掉了孩子。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一年多後,李醫生再婚。對方是一名忠厚的大學教授,文學功底非常深厚,兩人的感情好著吶!
只是不知道現在這位柳宛女士有沒有李醫生的智謀與快刀斬亂麻的魄力?
唉!看樣子是沒有。
病房有人在叫醫生,程峰急忙跑了出去。
花園裡,柳宛低頭捂面離開。
齊眉得意地望著她走遠,捂著肚子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一腳踏出去碰到一隻柔軟的東西,一看,竟是隻白貓。
“滾!死貓!”她提腿踹開老白,“害我差點兒摔跤,孩子要是沒了我剝你的皮!”
老白被她踢開後只是抬頭用碧藍的眼瞪了瞪她,隨後慢慢地走到程峰辦公室,躺在他椅子邊等程峰迴來。
果然,程峰迴來後見到它毛上有腳印勃然大怒:“誰踢的?真該死!”抱起老白替它揉傷口,老白哼都不哼一聲,閉著眼睛。
程峰突然想起自己買的寵物毛梳子,於是偷偷地從抽屜拿了出來,輕輕梳理老白的毛。
老白真的老了。
輕輕一梳,滿梳子的毛。嚇得程峰不敢再梳,立刻扔掉了梳子。
“請問……”門口站著怯怯的柳宛,“程醫生,我想找您談一談。”
老白識趣地跳下程峰的腿,程峰拉開椅子請她坐下。見她緊張侷促的樣子,又倒了杯熱茶給她。
“謝謝!”柳宛喝口水,平靜些,才紅著眼睛問,“我想知道我丈夫……他昏迷了這麼久,到底還有沒有救?”
程峰看了眼老白,怎麼說哪?按理講以張大海的傷勢他是活不久的,畢竟傷到了內腑。但他現在還是很堅強地撐著。所以究竟會怎樣還很難說。
“柳女士,我只能說你的丈夫意志力很堅強。但畢竟傷勢太嚴重,我勸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柳宛的眼淚掉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孩子?”
柳宛抽泣著說:“兒子在瑞典讀書,已經在飛機上了。”
程峰鬆了口氣。還好,這女人將來還有兒子能照顧她。
“你放心。我們醫院一定盡力救治你的先生。”程峰只能說些空話,真希望奇蹟能夠出現啊!可奇蹟出現了又能怎麼樣?這女人怎麼面對自己丈夫的外遇?而張大海又怎麼面對兩個女人及她們各自的孩子?
不知是誰的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音樂竟然是:啊啊啊黑貓警長……
辦公室內其他的醫生忍不住掩嘴偷笑,柳宛也不禁莞爾。
程峰有些歉意向柳莞笑笑,掏出手機:“沈暉?你要來醫院?什麼?查案?查啥案子?”
“張大海的案子轉到刑偵部了。現在歸我管!”
“為什麼?不就是件交通意外麼?”
“現在不是交通意外了。”沈暉低聲說,“犯罪實驗室徹檢了車子,剎車被人做過手腳,所以才會在紅燈的時候收不住車衝了出去撞上貨車。”
程峰望了眼柳宛,應道:“好。我等你。”
結束通話電話,他越界地問了個不該他問的問題:“張先生平時跟人有結過怨嗎?”
敏感的女人立刻睜大眼:“沒有,大海人很好。醫生,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程峰搖頭:“還是等警察來了由他告訴你吧。”
半小時後沈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