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見到這個女孩還能認出來吧?”
“能。”
“假如你見了,立即向我們報告。”他小聲說。
“沒問題。”
然後,他在李燈的耳邊說:“我老媽是市裡剪紙協會的,她特別愛結識這方面的人。”
從這天起,李燈在家裡睡覺的時候,總是不自主地看窗子。
那剪紙再沒有出現。
他開始尋找那個柴旦。
他給市裡很多勞務市場打電話詢問,都沒有這個人。
一天夜裡,李燈的鬧鐘突然響起來,他一骨碌爬起來。
這鬧鐘已經半年沒響了,今天,它怎麼突然就響了呢?
他開啟床頭燈看了看,半夜12點。
他拿起那鬧鐘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那個犯了錯誤的小東西繼續走動,毫無愧疚之意。
他躺下來之後,再也睡不著了,他睜著冷靜的眼睛,聆聽著這個好像出現了病毒的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聽見窗外有聲音,儘管那聲音很小,但是他還是聽見了。
他輕輕起身,朝窗子望去,竟然看見了一個人影!
藉著蒼昏暗的月光,他看見她正是那個陝北保姆!
她踩在窗臺上,小心翼翼地朝玻璃上貼著什麼,就像農村過年的時候孩子朝窗上貼剪紙,神態很認真。
她是怎麼上來的?
李燈這時候應該給警察打電話,可是,他沒有。現在,他覺得這個保姆好像不是人,給警察說了也不會有用的。
那保姆可能不想讓他看見她,她在窗子上貼滿了紙猩猩,擋住了李燈的視線。這也掩護了李燈,李燈悄悄地出了門,朝樓下跑去。
出於職業的敏感,他出門前還帶上了照相機。
他要在大樓下看她怎樣在高空表演的。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樓下,看見那保姆還在,她已經收了工,準備下來了。
窗子旁是一個管道,連線每個樓層的空調放置臺,使空調排水順管道流下來。
陝北保姆順著那個管道滑下來。
李燈覺得,她的動作很醜。不過,她很敏捷,根本不像人的動作。
接著,她朝黑暗的遠處快步走去。
李燈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他悄悄跟蹤在她的身後,像個訓練有素的特務。
柴旦越走越快,李燈都有點跟不上了,他不但要奔跑著跟上她的腳步,還不能讓她發現。
漸漸地,到了野外。
李燈發現她的動作越來越像一個猩猩的動作,她的腰越貓越低,最後,她索性四腿著地,奔跑起來,那動作就是一個猩猩!
她奔去的方向是郊外的山裡。
她是一隻猩猩?
李燈目瞪口呆。
或者,她被猩猩給控制了大腦?
一切都是猩猩搗鼓的?
是哪個猩猩?
藩奇?
李燈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跟著那個保姆一直來到山裡。
遠遠地,一個影子在門口的山坡上站著。
那影子的身後是一間房子,那房子的窗子黑洞洞的,像猩猩的眼睛。
群山黑糊糊,風很大。
李燈看清那個影子是隻猩猩!
那個保姆在猩猩面前停下來,她跟它相對而立。
那隻猩猩做著莫名其妙的動作,那個保姆跟他一樣學。
李燈掩藏在一棵樹的後面,嚴密觀察著那個人一樣的猩猩,和猩猩一樣的人。
他的手裡緊緊拿著照相機,他一點點拉進距離,幾次都沒敢按動快門——只要閃光燈一亮,肯定會打草驚蛇。
過了好半天,那個保姆終於離開猩猩走了。
李燈沒有跟著她,他現在找到根源了!
那隻猩猩四處看看,然後它並沒有進房子,而是慢騰騰地走進了叢林中。
那房子裡是什麼?
李燈隱藏了很久,確定那隻猩猩不會再回來了,才走過去,輕輕推了一下門板,竟然沒關。
他慢慢走進去,輕輕地問:“有人嗎?”
裡面很暗,一股濃烈的腥味衝進他的鼻子。他隱約看見有簡單的傢俱。
沒有人應聲。
他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一伸手,摸到了一條毛烘烘的腿,他再朝旁邊摸,是毛烘烘的嘴,毛烘烘的手。
他眯著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