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說,既然都不是班長,那全拿刺刀捅死算了。就有一個人開腔說了,我是班長。 幾個兄弟把那個班長嘁哩喀喳綁了個結實,其他幾個人呢,路上帶著這麼多的俘虜可不好走啊。再說跑了的那兩個肯定要回去叫人,大夥都看著楚建明,等著他拿主意。 要不把其他的人放了,楚建明心裡琢磨著,但就怕放了他們之後,以後還拿著槍打自己的同胞。想到這裡,楚建明心裡下了狠心,讓幾個兄弟把抓住的偽軍綁在樹上,全部脫了褲子,嘴被堵上,幾個兄弟拿出刺刀,把他們右手的大拇指裡面的筋割斷,這樣以後就拿不了槍。 這邊把那個抓來的班長抬著往自己的防區撤,身後傳來馬匹的聲音,估計是鬼子的騎兵隊或者是偽軍追過來了。大夥都趴在河溝子裡面,悄無聲息,等聲音去遠了,大夥心裡都後怕。 回到團部陳鋒聽說抓了個偽軍的班長,簡直後腦勺樂開了花,連夜組織審訊,結果特順利。幾個老兵光著膀子,提著棍子剛往那個班長面前一站,他就趕忙說出了自己的番號和名字。 透過審訊,師部通報的情報有誤,早在半個月前,防區對面的鬼子就撤到了後方休整,估計是為了這次進攻做準備。防區正面只有鬼子一箇中隊,另外還有偽軍大約四百人不到。 看來鬼子防線拉得太長,兵力有點不夠用了。陳鋒琢磨著,要不先打他一下,試探試探。 他連夜把炮兵直屬隊的隊長陳章叫過來,和三個營的營長一起琢磨。二營長鍾吉日主張乾脆用炮火把這幾個炮樓轟掉再說,可按照地圖上的距離,團裡的山炮可能夠不到那麼遠。而且陳鋒也不主張轟掉它,一來轟掉它之後戰術意義不大,反正最多偽軍再抓些老百姓,沒幾天就重新修起來一個。 “咱們既然要打,就要把它打怕了,讓他被打得不敢再修炮樓,逼著他把防禦縱深讓出來。這樣我們的防區就能拉直,而且可以不斷利用這邊側翼的地形優勢,沒完沒了地火力襲擾。” “團長,那你說說,怎麼幹他狗日的一下子。”鍾吉日抬頭問陳鋒。 “我倒是有個法子,團長,你看。”王衛華在地圖上比劃,“這個丁字路口,這邊是咱們控制。你要是他們的指揮官會打算怎麼打。” “我肯定會防止你用優勢兵力從這個防線後面衝過來。”鍾吉日接茬說道。 “王衛華的意思我懂了,既然他要保證防線正面的兵力優勢,而他的兵力如果真像是那個班長說的那樣,日軍應該在這個位置,而偽軍和他們配屬的部隊應該在這個位置。”陳鋒在地圖上拿紅綠鉛筆劃了幾個圈。 “咱們沒必要打他的炮樓,你想想,一個炮樓才裝幾個兵,這邊有幾個炮樓?” “報告長官,有兩個。” “所以說呢,這兩個炮樓說白了,是個擺設,就是吸引你去打的。它就是個觀察哨,你這邊打,他那邊為了保證側翼完全,就往這邊增援。所以,你打了也白搭。”陳鋒一說,大家才恍然大悟。 “我看這麼打吧,明天下午,我們乾脆也別派兄弟們衝,直接就拿山炮轟他們的陣地正面。他們前沿一被打,肯定往後面要增援。等到他的增援部隊上來了,那估計就已經天黑了,那炮樓還不是聾子的耳朵,純屬擺設。” 經過長期的夜戰訓練,陳鋒對團裡夜戰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計劃的關鍵是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就是要把他們打懵了。然後等到晚上,組織部隊對日偽軍陣地正面不停進行火力襲擾,讓他感覺到我們主要還是想透過正面來突襲他們。這邊派兄弟挨個拔掉他的炮樓,那不就跟玩似的。 第二天,各個營開始準備,二營和三營擔任火力佯攻的任務,教導隊擔任預備隊,一營負責這邊一打響,就挨個拔釘子。 李雄明調了副團長之後,原來的團裡的參謀方天強升調到了一營當營長。方天強辦事穩當,但打仗好像少了一點膽量,而且一營從整個團來說,也是戰鬥力最差的一個營,陳鋒這麼安排也是想讓一營這次好好鍛鍊一下。 上午陳章帶著直屬炮兵隊開始幾次試探性的炮擊,主要是為了標定、修正射擊諸元。陳鋒帶著一營長方天強親自摸到前沿去看地形,陳鋒打仗非常重視看地形,每次戰前地形都看得非常認真。 但離前沿這麼近,方天強心裡多少有點含糊。陳鋒舉著望遠鏡,把地圖上面幾個地方都標定出來,然後仔仔細細地跟方天強交待。完事之後讓方天強複述,又想了想,按照以前的常規,把戰鬥中可能出現的意外提問給方天強。 方天強認真聽著,然後說出自己的看法,陳鋒有些同意,有些不同意,就也談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在陣地的正面,鍾吉日的二營擔任了佯攻的任務,二營說白了就是放槍,讓日偽軍始終認為國軍攻擊的主要方向是在陣地正面。相比一營來講,二營的活就顯得輕鬆了很多。 但陳鋒也沒有掉以輕心,把二營前出陣地也認真看了,參謀長王衛華親自督戰。陳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