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懷疑給照片的人是陸存遇。”江斯年從在陳如那邊看到照片,再到張躍這邊,始終都是這麼認為的。
“怎麼會是他?”
“怎麼不會是他?這些照片我沒給人看過,小曼不會傻到自己送過去給她媽看,但這些照片我給小曼傳過,難保陸存遇也見過,他一直視我為眼中釘。”
“陸存遇?他的目的是什麼?戳穿你們?”
江斯年點了根菸:“對,陸存遇就是這個目的,這事揭穿,小曼爸媽輕易就會分析出我跟小曼怎麼分的手。當父母的,怎麼會不恨傷害他們女兒的人?尤其是我,明知小曼是一起長大的人,父母對我有養育之恩,我還是坑了他們的女兒,他們怎麼能做到不恨我?現在陸存遇已經得逞了,我不可能再有臉回去那邊,沒了我,沒了我這個大舅子,他今後跟小曼可以自由回去,不顧忌我,肆無忌憚了,他目的就是除掉我。”
張躍覺得江斯年這話說得有理。
他一把將照片摔在地毯上,抬起手指指著江斯年說:“他不敢直介面頭揭穿,怕江曼父母說他挑撥關係,只能用這麼個辦法,真是卑鄙的一步棋啊,真他媽高明,這種人才該死。”
江斯年頭疼萬分,一邊抽著煙一邊掐著太陽穴,腦袋疼的要炸了一樣。
張躍沉默了一會兒,跟他說:“江斯年,你以後多半是回不去陳阿姨那邊了,你親媽關阿姨那邊呢?你還不原諒她騙你的事?你如果兩邊都不回,那你打算怎麼辦?”
江斯年搖頭,不知道。
張躍又說:“依我看,跟周兆婷訂婚是個不錯的選擇。萬一這事真是陸存遇背後搞出來的,他肯定還得繼續對付你,沒有周家,你覺得你玩的過他麼?那人可是有錢有勢有智謀。”
江斯年沉默。
——————————
陸存遇年後很快就忙碌了起來,轉眼三月份。
走了一個戴茗,陸存遇和金科身上的工作量增大不少。
在外面到底多忙這事,陸存遇從不回家對江曼說,他希望江曼這幾個月狀態保持最佳,順順利利的生下他寶貝兒子。
每到週末,陸存遇按時跟江曼去上課。
去了兩回他也就沒了先前的尷尬,一門心思幫她記著知識,怕她會忘。又逢週末,學習完江曼被趙陽送回了家,陸存遇說有事要回趟陸家。
江曼在家等他,睡了一覺。
陸家那邊,陸存遇的父親,陸存遇的幾個叔叔,一時都在。
陸存遇坐下,瞧這陣仗瞧的樂了,坐下,倒沒在意這些人,直問他爸:“叫我必須回來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陸存遇的四叔也在這,被逼無奈來了。
陸二叔說:“存遇,你爸也是沒辦法了,咱們這幾個叔叔單獨跟你提過幾回,你三兩句給敷衍過去,也不辦事。顯彰到底是你大哥,你大哥公司如果真倒了,丟的是咱們整個陸家的臉,是不是?”
陸存遇心裡知道就這點事,他說:“二叔,這事沒得商量。”
“就當是爸今天求你了!”陸老爺子目視前方,突然跟兒子這麼一聲。
低三下四的話,沒說出低三下四的味兒。
但老爺子臉上這會也的確全沒了往日的神氣活現。
陸存遇本是要點根菸慢慢說事,這煙都拿了出來,擱在嘴邊,聽著他爸這話,他卻收起了打火機,沒點這煙。
陸存遇手指夾著那根菸,視線看著地面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話往接地氣了解釋該怎麼解釋?我就套事情說吧。”他視線掃了一圈幾位叔叔,和他父親,接著說:“我的每一分錢都是辛辛苦苦拿命換的,我住院差點死了。還有一事,差點忘了說,我頭次住院期間大哥還去醫院看望我了,問我什麼時候死?原話我沒聽見,但就這意思。”
陸家幾位叔叔抬起頭,認真聽著,視線都沒處放,平時都是地位不差的人,此刻卻都不吭聲了。一是別人家事攙和不得,二是這邊家裡還有點恩怨。他們大哥說了,他們得給面子來,但這事最終成不成,還得看侄子陸存遇怎麼個態度。
陸存遇瞧向他爸:“我再說一說,我拿命奮鬥,換錢這目的是什麼?總不能是為了求一死。我的目的簡單,就是讓我自己、我的家人,在不用看別人臉色的情況下吃好、穿好。說這事我就想起了我小時候,算了,我這點事不提也罷。再說說我母親,我母親嫁到陸家之後,生了我,等我懂事才發現,我整日不見我母親笑過,再接著張家衰敗,我外婆外公相繼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