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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影子點點頭。“我還沒吃飯。”他說。

“就在下一個交通燈後不遠,有家很不錯的地方。好吃又不貴。”

影子把車開進停車場,兩個人從車裡出來,他甚至懶得鎖車,只把鑰匙裝在口袋裡。他掏出幾個硬幣買了份報紙。“你有錢在這兒吃飯嗎?”

“當然,”她說著,下巴一抬,“我自己買單。”

影子點點頭。“告訴你,咱們這麼辦。拋硬幣猜正負決定誰買單。”他說,“正面朝上你為我買單,背面朝上我替你買單。”

“我先看看硬幣。”她懷疑地說,“我有個叔叔,他有一枚兩面都是正面的二十五美分硬幣。”

她仔細檢查一番,滿意地發覺那枚二十五美分硬幣沒有任何問題。影子把硬幣正面朝上放在大拇指上,假裝往上一拋,硬幣只晃了晃,但看上去好像在旋轉。他抓住硬幣,倒扣在左手手背上,接著當著她的面張開覆蓋硬幣的右手。

“是背面!”她興奮地大叫起來,“晚飯你買單。”

“好吧。”他說,“不過你甭想每次都贏。”

影子點了夾肉長麵包,薩姆則點了肉醬意粉。然後影子開始翻報紙,尋找是否有死在貨運列車裡的人的新聞。唯一讓人感興趣的訊息是頭版報道:破記錄數量的烏鴉出沒該鎮。當地農民想在鎮子周圍的公共建築上懸掛死烏鴉,用來嚇退其他烏鴉。鳥類學家說這種辦法毫無作用,活著的烏鴉會把死烏鴉同樣當食物吃掉。但當地居民不肯就此罷休。“看到死掉的同伴的屍體時,”一位代表說,“它們就會明白我們的意思:我們不希望它們來這裡。”

食物端上來了,每份都裝得滿滿一盤,遠遠超過一個人的飯量。

“你到開羅做什麼?”薩姆塞了滿滿一嘴食物,問他。

“不知道。我接到我老闆給我的訊息,說他要我到那裡去。”

“你做什麼工作?”

“給人家跑腿當差。”

她笑了起來。“嗯,”她說,“你不可能是黑手黨,你一點都不像那種人,再說還開著那種破爛車子。你的車為什麼聞起來有一股子香蕉味道?”

他聳聳肩,開始吃東西。

薩姆眯起眼睛。“也許你是香蕉走私犯,”她猜測說,“你還沒有問我是做什麼的呢。”

“我估計你還在學校上學。”

“麥迪遜大學。”

“毫無疑問,你會選擇藝術史專業,那是女人最喜歡的專業。也許你還會自己鑄造一尊青銅像。你還可能在咖啡店裡打工,幫忙補貼學費。”

她放下刀叉,鼻孔張開,眼睛瞪得大大的。“見鬼,你怎麼知道的?”

“什麼,猜中了?你現在應該說,不,實際上,我的專業是拉丁語和鳥類學。”

“你是說你只是碰巧猜中的,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別的什麼?”

她那雙黑色的大眼睛盯著他。“你可真是個怪人。先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大家都叫我影子。”他說。

她撇了撇嘴,好像嚐到了什麼不喜歡吃的東西。她不說話了,埋頭吃完她那份肉醬意粉。

“知道那邊為什麼叫埃及嗎?”等她吃完東西,影子問她。

“開羅那邊?知道,那是俄亥俄和密西西比河的沖積三角洲,跟尼羅河三角洲的開羅一樣。”

“有道理。”

她坐回去,點了咖啡和巧克力奶油派,一隻手插進頭髮裡。“你結婚了嗎,影子先生?”見他猶豫,她馬上說,“哎呀,看來我又問了一個敏感問題,是不是?”

“上週四她剛剛下葬,”他小心地選擇字眼,“死於車禍。”

“哦,天呀,真可怕,我很難過。”

“我也是。”

接下來是難堪的沉默。“我的同父異母姐姐的一個孩子死了,我外甥,就在去年年底。真是太可怕了。”

“沒錯,是很可怕。他怎麼死的?”

她喝了一口咖啡。“我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失蹤了。可他只有十三歲呀。去年冬天的事。我姐姐整個人都差不多垮了。”

“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說話的腔調好像電視劇裡的警察,於是他重新問了一遍,“懷疑其中有什麼不當行為嗎?”這次問得更像警察了。

“他們懷疑我那個沒有監護權的混蛋姐夫,那孩子的父親。那傢伙是個大混蛋,做得出拐走孩子的事,說不定他真的這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