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因此此功是一個未了功。正因如此,一般人都不去做它。不過也有極少高人,想借練此功,對孩子施法,孩子只不過是一個練功引子,練過就廢了,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內力。這就是武林中人所垢病的地方,也是此功絕跡的地方。
單膺白走後,龍應奎獨自想了想,單膺白是什麼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說起這個故事來。龍應奎由此斷定,蘭陵雙清樓內的奇異可能就與那灞上的劍士有關。那個神秘的劍士他極想一唔,他又想提高自己的內力,這種孩子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練功引子。這樣一想,便一人來到灃鎬大道,朝五步街走去。在他走過內史府快到五步街時,一家字號“西平棠溪”的劍鋪裡,似乎有一雙神秘的眼睛在注視著他,但他卻什麼也沒找到。
“哎,來一來呀,看一看,世上來了個大傻冒。”一陣這樣的吆喝聲傳來,“下一賠二,翻翻呀!各位請下注。你們看好了,猜葵花子。”只見一個瘋瘋癲癲的年過五十的老者,坐地用手覆著三個碗,那覆碗的手上戴著一枚鐵箍箍,身下堆著一些葵花子。他不停地翻開覆碗,讓人看清三個覆碗中只有一枚葵花子,然後蓋上。飛快地旋轉起來,“各位請猜,哪隻碗裡有葵花子?”他叫道。他的動作雖快,但還是很容易看清葵花子在那隻碗裡。“哎,下一賠二呀,我傻你更傻!機會難得,錯過了,後悔一輩子。喂,來一來呀,看一看……”那瘋老頭死勁地吆喝著。
龍應奎一見,知是騙人的把戲。他就是恨這些遊方術士,專用些歪門邪道騙人錢財,敗壞了武林。憑他的目力,他知道這人是個劍士,只是亂了本性。對這樣的自甘墮落的無恥之徒,他是從不客氣的。
他走了過去。
那瘋老頭看見他,彷彿沒看見。有人開始下注,猜葵花子。明明看見葵花子就在那個碗裡,就是猜不著。
“客官,”那老頭收了錢,看到龍應奎,並不在意。依然對龍應奎說,“你不想試一試嗎?”這種不把龍應奎放在眼裡的言語和姿態,刺傷了龍應奎。只見龍應奎一手擋住這老頭兒正欲招喚的手,說:
“當真?”
“那還有假!”
“賠二?”
“賠二!”
“你何必裝瘋賣傻,我看,你還是收了的好。”龍應奎說。
“客官你傻,——他傻!”那老頭依然一付涎皮涎臉的樣子。
“好個不知趣的老兒,那你就別怪我了?得,我先問你,你是誰?你可知道,我又是誰?”
“在下不是東西,在上也不成南北。”
龍應奎知他在打趣自己,便不客氣了。
“那好,你換一隻手開碗。”他說。
“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你這客官好不曉事,你走你的,我做我的。”
“換一隻手!換一隻手!”眾下注者,見這模樣,自覺必有緣由,立即鬨鬧起來。
那老者著了忙,一手護住碗,一手抓起葵花子,說:“今日不來了,今日不來了。”說完,就想走,被龍應奎一手擋住。只是沒想到,這瘋老頭雖然瘋瘋癲癲的,但身手卻十分敏捷,只見一個閃身,如飛一般地去了。惹得大家一齊喊打喊殺起來。
“哈哈哈!”圍觀的人大笑起來。
幾個下注者圍住龍應奎,敬佩之極地問:“客官,這裡倒底有什麼緣故?”
“不知道!”龍應奎不想答理他們。
“怎麼不知道,客官一定知道。”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龍應奎一口回絕道。他不想再去理會這些俗人,自顧自地走了。
龍應奎做了這件事之後,轉入五步街,來到蘭陵雙清樓。他先要了幾碗酒和幾斤羊肉,自斟自酌信目打量起來。他只是來此看看,或許在此他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另桌只有幾位閒客。他獨自飲了一會,喚來酒保,問這兒可有如此這般的事情?酒保不聽則已,一聽笑了起來,說:“是我家館裡先生,就在隔壁。”龍應奎也不說什麼,又喝了一會兒酒,獨自往旁院走去。
敷施見突然走進一個人來,立即走了出來,見是陌生人,便有些不快。責問道:“這是人家後宅,你到這裡來幹什麼?”龍應奎一手擋開他,也不理睬,敷施自然不是他要找的人。孩子們見有人來,擁了出來。龍應奎一眼就看見了敷紋,身板雖黑瘦,卻是銅澆鐵鑄一般。他一把抓住孩子,孩子掙扎著。敷施一見就變了臉,十分惱怒地喝道:“哪來的混悵東西?怎麼這樣無禮!”院中的吵鬧,使店中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