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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偏偏這時候,那劍士不清楚的這樣強調。

“對,就這,滅了它!——敲斷那老賊的脊樑骨,抽了他的筋。”紅劍靈牙俐齒的。

“紅劍!”韋蒲喝住她。

“紅劍說得對,就該滅了它!”倉庚看見老百賊這窩囊樣,就來氣。本來還是清楚的,現在就不清楚了,憋在心裡的這口氣,咽不下去,所以什麼也不再去考慮。

洗心玉何嘗不想復仇?想起師傅,二師傅和同門,她也恨不得立即就和姨一道殺向那郫縣。但她想到了師傅,在至簡堂,面對衛堯,師傅是那樣鎮定從容,進退有度的不失智慧的使至簡堂眾多弟子和莊客倖免於難。

“我想……”洗心玉知道逞一時之快,害的只是自己。

“你又來了,我就聽不得你說話!”倉庚一見洗心玉開口,就打斷了她。她不喜歡洗心玉這沉穩的樣子,她只知道,做什麼事,如果都這樣思前想後,那就什麼也別做,也什麼都做不成。

“可滅了凌鋒,我們怎麼辦?這些弟子、僕役,拖兒帶女的,他們怎麼辦?”

“好,好!”胡息又瘋瘋癲癲地說開了,這話雖然不明晰卻是態度清楚的。

“好什麼好!”倉庚一聽老百賊說話,又來了氣。

“倉庚師傅!”四腳怕死了。

“說什麼!”

“我,我想,就是滅了凌鋒,怕也——不,不——濟事?”

“什麼?”這倒是倉庚沒想到的。

“四腳說得對!龍應奎可不在這裡!”

韋蒲知道洗心玉說得有理,但礙於倉庚,又怕落得個畏首畏腳的名聲,不好表態,正在為難。還是倉庚自己冷靜下來,洗心玉最後一句話直指要害,龍應奎不在,目的性就沒有了。

“那你說,怎麼辦?”倉庚甩了一句話給洗心玉。

洗心玉一時也沒主意。

“他們敢打‘天下第一庭’,我們就打‘天下第一劍’!”紅劍快人快語。

“好,好,這主意好。”那劍士笑道。

“對呀,謬種敢打天下第一庭,我們怎不可與之針鋒?以示歷盡劫難之劍壇,猶似劍在匣中。”洗心玉說。

“是個好辦法。”倉庚想了想,說,“雖然衝突總是不可避免,但暫且一時吧。——那你說,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又一劍庭’如何?或‘別一劍庭’?”韋蒲試探著。

“不好,不好,太怯懦了些。”洗心玉總覺得,這名字既要取得針鋒相對,又要有迴旋餘地。使人能感覺,卻又拿它無可奈何,有一種柔裡藏針的感覺才好。

“哦唷,哦唷唷……!”老百賊叫起來。

“不如‘負劍’?”紅劍這女孩子腦子靈,又蹦出了這一句。

“又多嘴!”韋蒲斥責道。

紅劍吐了吐舌頭。

“‘負劍’?這,這極好,紅劍不錯。”倉庚想了想,她明白此中含義。

洗心玉也明白。

“怎講?”韋蒲問。

“負劍前行,有著必死的決心,誓雪前恥,又不彰顯,有忍辱負重,為天下昌的味道。胡師叔、韋劍主,你們看呢?”

“都一樣,都一樣,”老百賊揮揮手說,“哪來這麼文縐縐的?”

這樣,“負劍天下”四字牌匾將“邛崍劍庭”的牌匾換下。這一換,立即在劍壇傳揚開去,天下劍士都知道徂徠山的至簡堂和邛崍山的邛崍劍庭共渡時艱,合而為一,摯起了共振天下劍壇的重任,打出了“負劍天下”來對抗凌鋒的“天下第一庭”。彷彿給凋蔽的劍壇吹來了一陣清新的風,令寒蟄的劍士聽到了驚蟄的雷聲。這樣,不斷有劍士前來廣都,欲置劍壇敗類凌鋒於死地,以雪望夷之恨。

大家公推倉庚為劍主,倉庚不從,仍由韋蒲做了劍主,日常事務則由四腳、料娘負責。

前來負劍劍庭的人不少,當然其中也不都是推崇鼓舞的,也有挑釁或找麻煩的,數月之後,一日,四腳找到後場院,稟告說:

“李令史帶了幾個衙役來求見劍主,現在大崖堂內。”

李令史是廣都縣的令史。

“不是說了,我們不與官府來往?”倉庚說。

“不是來往,是找麻煩的。倉庚師傅,劍主,洗姑娘,你們還是去見一見的好。”

“去,不去也不行。”韋蒲說,“這樣吧,我去。”他知道倉庚、洗心玉拋頭露面不好,他走了過去。走進大崖堂,只聽得李令史正在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