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樂融融在病房裡,誰也沒有問顧羽跟常老四談判的細節。顧大山爺倆都對顧羽非常的信任,他們都知道顧羽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不僅睚眥必報,而且還心思縝密,做事兒分寸把握的很是到位。所以他們內心深處已經有了共識,只要顧羽一旦重視起來,這件事也就很輕鬆自然的過去了。正如剛才顧大山所言,這本來就不算個屁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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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兇殺
() 老顧一家三口在病房裡開心聊天,市郊的一處獨棟小院裡卻在上演著另一幕驚心的場景。光頭老六正拄著一根柺杖,咬牙忍著腿上刀傷處傳來的劇痛站在客廳中間。他的目光冰冷,死死盯著沙發上坐著的阿豹。阿豹一條胳膊吊著石膏,另一隻手握著一支軒尼詩直接往嘴裡灌酒,兩眼冒著仇恨的火光,臉sè憋得通紅。
“六哥,您今天是怎麼了,也跟著大哥發糊塗。我就不明白了,他顧家一個小毛孩子就把您和大哥嚇成這樣子。就算他功夫高強,我也不信他能躲得過槍子兒。讓弟兄們幾噴子把他給吐嚕了不就得了,咱們以前又不是沒碰見過扎手的硬點子。”阿豹說著話猛地揚起胳膊狠狠的砸了一下沙發扶手,痛的他呲牙猛地吸一口氣。
老六同樣是強忍著雙腿的劇痛,單手拄著一根柺杖,另一隻手從身後腰間掏出一支已經擰上消音器的手槍來,用槍口點著阿豹的腦門方向。阿豹見這隻手槍已經開了保險,雖然害怕可是他賭老六不會馬上朝自己開槍。於是故意用茫然的看著光頭老六,等著聽老六的回答。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才能挽回現在的局面。
“阿豹,在我面前永遠不要說四哥一個不字!四哥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我們只有聽的資格。你今天的表現很過分,表面上是為了給大家爭面子,骨子裡是想要在我們面前強出頭。你想顯示一下你的實力,卻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阿豹……,你的心思……,太大了!”老六語氣冰冷,表情yīn沉的可怕。
“六哥,六哥!您聽我說,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不服氣,想要弄死那個臭小子。”阿豹感受到老六心中真的動了殺機,立刻從沙發上出溜下來雙膝跪地,並且以膝蓋當雙腳向前快速挪動。
“停~下~!”老六慢慢的吐出來兩個字,槍口指著阿豹的腦袋。
阿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瞞不住面前的光頭老六,只好停下了自己向前移動試圖攻擊對方下盤的動作。慢慢的抬起頭,眼中露出不甘和憤怒:“六哥,我阿豹跟著您這麼多年,不說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可也為您鞍前馬後出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我對您和大哥如此衷心,沒想到竟然會因為一時衝動就遭來您的猜忌。六哥,我今天也是想要維護您兩位才出手的!”
“自作聰明!你跟玉姐兒的事兒,是我剛查出來的。如果不是你今天的表現,我還一直很信任你。算我老六瞎了眼,怎麼就認了你這麼一個狗東西,連四哥的女人也敢動。”老六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過之後,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個打手拖了一個已經昏迷的女人進來。這女人正是惹出這一場事端的玉姐兒,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一縷一縷,渾身都是被毆打過的青紫傷痕。兩名打手進來之後,將玉姐兒的身體放在牆角,讓她半躺半靠的上半身倚在牆上。
“賤貨!讓這一對兒jiān夫yín婦死在一塊兒,也算是成全他們了。”老六將手槍扔給了一名打手,然後轉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門。
一名打手撿起手槍,從兜裡掏出一塊手絹擦拭乾淨指紋,然後用手絹包著槍管,先將手槍塞進還沒有僵硬的阿豹手中。沾染上阿豹的指紋之後,又摳出來塞進了玉姐兒的手裡。另一名打手已經準備好了一支大劑量高濃度的毒品,很準確的注shè進了昏迷中的玉姐兒靜脈。
院子裡停著一輛破舊不堪的老式拉達汽車,連牌照都沒有掛。一名手下攙扶著腿腳還不靈便的老六坐進了汽車後排,然後很懂事兒的關上車門退到屋簷下等著。老六拿起當時城裡還很少見的大哥大,將電話打給了常老四。
“四哥,事兒已經解決了,jǐng方不可能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最後還是一個無頭案。另外,沒經您的同意,我剛才給老七打了個電話。老七聽說咱們遇到高手,說要放下手頭的事情,儘快來一趟……”
“你呀!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不過還是別驚動老七了,咱們忍一忍無所謂,何必讓老七再擔著這麼大的風險回來一趟!算了,我給老七打電話吧,你趕緊回家休息,腿上的傷痊癒之前就不要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