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這縣衙內的衙役們,都過了中午了,一個個還都跟沒睡醒似的。站在兩旁不住的打著哈氣,有的乾脆支著手裡的刑仗打起了瞌睡,口水流了一身。上樑不正下樑歪,可見這個上樑有多不正。
“知縣大人到。”一個衙役從內堂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仰起頭,站在堂前高聲喊道。
站在兩旁的衙役連忙站正了身體,齊聲喊道:“威~武~”
“啊哈~。”知縣老爺慢悠悠的從內堂走了出來,頭上的官帽還歪著。拍拍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氣,師爺急忙跑上前為縣老爺整理好官帽。在上臺階的時候知縣還一個不小心一腳踩了個空,險些摔倒,要不是一旁的師爺及時扶住,恐怕就趴下了。
“咳咳。”知縣假裝咳嗽了兩聲,拉了拉官袍,挺胸抬頭走到案後坐正。
鹽城知縣睡眼惺忪的看著下面跪著的兩個人,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一拍驚堂木,無一點威嚴可言,“堂下狀告何人?”
玉嫂低著頭,怯怯的回道:“民婦李王氏見過知縣大人,稟大人,民婦是來為相公伸冤的。”
知縣懶懶的用肘支著桌案,側著身子用手支著頭,上下眼皮還在打架,吧唧吧唧嘴巴。懶懶的問道:“你相公是何人?為何要為他伸冤,啊~。”知縣不以為然的拍拍嘴巴打了一個哈氣。
萬寶偷偷的抬眼看向坐在上面一副懶樣子的縣老爺,這種官就該拉出去斬了,鞭屍一百遍都還嫌少呢。萬寶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切”嗤之以鼻。
“民婦相公李大誠,被冤枉入獄,請大人為民婦伸冤。”
“李大誠?”知縣眯了眯眼睛,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子,好像在哪裡聽過。轉過頭問向一旁的師爺,“這李大誠是何人?所犯何罪?”
師爺看了看跪在下面的玉嫂,放下筆起身走到知縣的身旁,俯下身附在知縣耳邊低估了幾句。
知縣用力一拍驚堂木,怒斥道:“大膽李王氏,你三番五次的前來擾亂公堂,本府都因見你一婦人家失去了丈夫,甚是可憐,不計較你擾亂公堂之罪。你竟然還敢來,如再有下次必定重罰,來人將她們轟出縣衙。”
“你這個王八官,不分青紅皂白,誣陷好人,該被轟出去的人應該是你。”萬寶憤憤的站起來指著堂上的知縣便破口大罵,真是氣死她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敗類官。
知縣瞪大了眼睛,一拍驚堂木,怒喝道:“大膽,何人竟敢在此侮辱本縣?”
萬寶挺直了胸膛,驕傲的把頭一仰,大聲說道:“我,萬寶。”
“你?”知縣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堂上的大蘑菇,毫無形象的趴在案上大笑。
知縣大笑著指著堂下的萬寶,“哈哈哈,就,就你?還要告狀?”知縣鄙夷的笑道:“我看你還是乖乖的早些滾回你的煤坑裡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啦。”
萬寶抽動著嘴角,怒視著笑的乖張的知縣。縣大老爺這麼一笑不要緊,站在兩側的衙役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們早就忍不住想笑了,在一旁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萬寶左右看了看,哼,要笑就笑吧,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萬寶嘟著嘴巴板起黑乎乎的小臉,直直的看向鹽城知縣,嚴肅的問道:“你是接還不接?”萬寶她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沒有天理啦?
知縣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什麼接與不接的?好一個大膽刁民,不僅大鬧公堂,還對本官出言不遜。看來不好好的教訓一下你這刁民,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知縣一拍驚堂木,“來人,將這個大鬧公堂的蘑菇,給本縣拉出去先打她二十大板,再丟出縣衙。”
“是。”兩名衙役拱手,一人一邊架起萬寶的胳膊就往外拖。
萬寶倒著被衙役向外拖,氣憤的吼道:“你這個王八昏官,你不會有好結果的。早晚我萬寶要把這筆帳,向你這個王八官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玉嫂跪在地上慌張的看著萬寶被衙役向外拖去,一邊憂心忡忡的看向堂上的縣老爺,萬寶丫頭呀,你還要不要命了,敢在這縣衙大堂上辱罵一縣之長。
剛剛走下臺階的知縣轉過頭,不屑的說了一句:“再加十大板。”
玉嫂聞言,慌忙的連連叩頭求饒道:“大老爺開恩呀,大老爺開恩呀,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難免會頂撞了大老爺,請大老爺開恩呀。”
知縣看都沒有看玉嫂一眼,眯起色咪咪的小眼睛,亟不可待的回內堂去了。‘小美人兒,你可要等著老爺我呀。’
“混蛋,昏官,你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