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走過去,趔趄一下,撿起羽毛,朝空中輕輕一拋,拿扇子一揮,一陣勁風拂去,羽毛飄飄蕩蕩,竟是落在一丈開外。
張儀回身,朝壯漢連連抱拳:“仁——仁兄承——承讓了!”
那漢嚷道:“你小子使奸,再比!”
張儀點了點頭:“這——這個自——自然,說——說好比——比試三場,三——三局兩勝的!力氣比過了,下一局比——比什麼呢?”抓耳撓腮,似在尋思如何比試。
壯漢擔心再上他的套,張口急道:“莫要想了,就跟剛才一樣,實打!”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解宋圍孫龐出奇兵 困葉城張儀醉娶妻(17)
張儀略一思忖,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打擂臺,當然是要實打的!在下問你,若是實打,如何論斷輸贏?”
“誰到臺下,誰就算輸!”
“這就是說,無論打與不打,只要到臺下,就算輸了?”
那漢想也不想:“這個自然!”
張儀想了想道:“何時算是開始?”
“在下是在打擂,早就開始了!”
張儀醉態可掬,撓撓頭皮:“這個是了,在下喝多了!”
看到張儀醉成這個樣子,觀眾無不鬨笑起來。
那漢看了看張儀,露出一身肌肉,擺出個姿勢:“在下知你喝多了,讓你三十拳。絕不還手,若是三十招之內,你將在下打到臺下,就算在下輸了!”
張儀連連拱手:“在下謝過了!”略頓一頓,搖頭說道,“不過,‘算輸’不能是輸!打輸才是輸!”
那漢一怔:“好好好,就算是打輸!”
張儀又道:“‘就算是打輸’亦不能是輸,打輸才是真輸!”
那漢被他弄懵了,氣得直翻白眼:“好好好,去掉那個‘算’字,真打真輸!”
“這就是了!”言訖,張儀擺出架勢,邁起醉步,繞他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看得眾人皆將心懸在嗓眼子裡,那漢更是急得上火:“你這賬爺,快出拳呀!”
張儀卻是打個趔趄,停住步子,歪頭望著那漢。
那漢急道:“為何不打了?”
張儀瞧瞧臺子,搖了搖頭,不屑地說:“把你打下這臺,算不得本事!”
那漢怒道:“若依你說,如何才算本事?”
雖是冷天,張儀卻似內中燥熱,復從袖中摸出羽扇,連扇幾扇,慢悠悠地說:“我且問你,將人由高處打到低處難呢,還是將人由低處打到高處難?”
“這還用問,當然是由低處打到高處難!”
張儀指著擂臺:“你要在下將你從這個臺上打到臺下,既然不難,自然不算本事!既然不算本事,在下為何要打?”
“那——”那漢怔道,“依你之見,如何才算本事?”
“將你從臺下打到臺上,方算本事!”
那漢被張儀這麼七纏八繞,如墜雲裡霧裡,整個暈頭了:“好好好,我讓你三十拳,你不打也就是了,該我打你了!”
張儀兩手一袖:“你真有本事,就來打吧!”
那漢怔道:“你且說說,我該如何打你才見本事?”
張儀指著擂臺:“當然也是將在下由臺下打到臺上!”
那漢走到臺沿,伸頭瞧了瞧臺子的高低,又回眼看了看張儀的塊頭,信心十足地說道:“打就打!咱們這就下去!”
“一定為定!”張儀的酒勁顯然又上來一些,身子連晃幾下,用力穩住,手指臺下道,“是——是你先下呢,還是在——在下先——先下?”
那漢煩了,大聲嚷道:“連這你也饒舌!”縱身一躍,身子已是穩穩地落於臺下。那臺足有一丈來高,眾人見他落地連晃也不晃,乾淨利落,無不喝彩。
張儀依舊站在臺上,眼睛望著那漢,將頭連搖數搖。
那漢急了:“搖什麼頭,下來呀!”
“下去?”張儀似是不解,“在下為何下去?”
“咦?”那漢愣了,“你不下來,讓我如何打你上臺?”
“唉,”張儀又是一番搖頭,輕嘆一聲,“你這人真是,比試三局,你已連輸兩局,還在嚷嚷打人!”
那漢怒道:“還沒打呢,哪個輸了?”
張儀眯縫著眼:“你我是在打擂臺,在下在這臺上,你呢,在這臺下,”睜眼掃一下觀眾,“諸位說說,我們二人,是哪一個輸了?”
觀眾至此方才明白,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