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沒有什麼胃口,羅安琪還是吃了滿滿一碗米飯,在看到那白白胖胖的糰子的時候,羅安琪覺著可愛,就夾了一個吃。
胖子家開發的甜點,還是主打甜點的味道自然不錯,羅安琪吃完了一個,又夾了一個,問:“這是什麼?味道挺不錯的。”
尉遲靖言忍不住揚起一個笑:“這個叫糯米糰團。”
尉遲靖言發自內心的笑讓羅安琪愣了一下,這些天來,她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尉遲靖言這樣輕鬆的笑了,為了不讓她擔心,為了哄她開心,每次一直是笑著的,可是那笑意從未到達過眼底。
羅安琪忍不住問道:“你喜歡這個?”
“恩,它讓我想起以前的朋友,他的小名就叫這個,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就好了。”說到後面,尉遲靖言的笑容淡了下來。
而他沒有注意到,坐在他後面那一桌的人聽到這話僵硬住了,齊齊地朝著這邊看過來。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左鋒。”
尉遲靖言身子僵硬住了,好似一個沒了機油轉動不靈活的機器人,想要轉頭,卻半天沒有動彈。
左鋒是他的名字,在三年前,他叫左鋒。而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名字是尉遲靖言,代替那個被下毒,搶救無效而死的尉遲靖言,他進入了這具身體,所有人都叫他尉遲靖言,或者二少,或者是靖言,而“左鋒”這個名字,被塵封了三年,他自己都對這個名字陌生了起來,可是現在,這個名字卻又再次出現在了耳邊。
左鋒在末世爆發那年剛好從部隊退伍下來,他不會讀書,所以文憑不高,家裡有個當師長的叔叔,所以把他送進了部隊,也不用他守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過活了,左鋒人雖然是老實的,辦事也是勤勤懇懇的,奈何就是不是讀書的那塊料,部隊還是要看文憑的,他在部隊乾的那幾年,沒能考上個什麼軍校,成績差到即使有個當師長的叔叔,來了點小特權也沒能進個軍校的地步,所以左鋒乖乖地退伍了,也不管叔叔恨鐵不成鋼的話語,揹著包袱打算回家種田。
誰知道,就在回去的第三天,末日就爆發了,他的父母都是老實的莊稼人,守著些存糧,打算就這麼熬過去,等著政府的救援,他接到了叔叔的電話,說是讓他和父母等著,他到時候派人來接他們。
因為叔叔是那一輩最小的,上頭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叔叔腦瓜子聰明,考上了軍校,當了兵,然後一路到了現在的位置,最感謝的就是當初辛辛苦苦種田送她去上學的哥哥姐姐,前幾年左鋒的大伯一家因為泥石流,一家子都被埋在了下面,沒出來一個,靈堂上,他的叔叔一個當兵的鐵錚錚的漢子,卻是哭得最兇的一個,硬是守著靈堂一天一夜沒有閤眼。
叔叔重感情,想讓左鋒也有些出息,能讓哥哥一家過上好日子,奈何左鋒爛泥扶不上牆,就只能放他回去,想著以後在經濟上補貼一些。
末世來臨,人員大規模撤退,叔叔一下子就想到了哥哥姐姐家,先給姐姐家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又給左鋒打了個電話,說過兩天派人來接他們,還沒交代完,通訊就斷了,再怎麼撥打也打不通了,沒訊號了。
左鋒幾人只聽說是世界末日來了,要他麼好好在家裡待著,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有本事的,左鋒的父母也就老老實實地靠著家裡的存量過活。
可是,這是人心不古的末世啊!
他的父母沒有死在喪屍口中,偏偏死在了喪心病狂貪圖他家存量的人手裡!當真是農夫與蛇的故事,他們救了一條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左鋒回來的時候就見父母倒在了血泊中,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風聲就從耳後傳來,左鋒抬手一抓,就抓到了一個鋼棍,力道大得一看就知道是要取他性命的。
左鋒在部隊文化課不好,可是在大比武中卻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而在不知不覺中,病毒已經開始改善他的體制了,在憤怒中的左鋒下手招招對著要害來。
他赤紅了雙眼,身體中一股力量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等他回過神來,屍體倒在地上,那臉已經被他打得面目全非了,而那人手中的鋼棍也被他□了屍體的腦袋中。
他好似清醒了,又好似還在夢中,他跪在父母的屍體旁,卻又想起了姑姑一家,慌慌張張地去了姑姑家,可是姑姑家也被那些喪心病狂的搶了個乾淨,姑姑和姑父的屍體倒在了地上,再沒了平時憨厚的笑。
他拿著板凳朝著正在後院分贓的幾人砸了過去,裸著上身,殺紅了眼,不像個人,反倒像是一頭已經絕望到瘋狂的野獸。
瘋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