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⒄�4本,租約9份),生活在上等社會里。
怎麼會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放著舒適富裕的生活不過,卻要去找馬克思主義,去找共產黨,硬往下層社會里鑽。
的確,此時朱德是名揚四海的護國名將,已不再是14年前從巴山下走出來的窮苦娃兒。
但朱德沒有忘本,沒有忘掉自己的階級,沒有忘掉自己的國家。
他不是為個人,是為了中國千千萬萬的窮人去找出路,才義無反顧。
他下決心戒掉了鴉片煙,拋棄了名利、地位,舍掉了股票、洋房,告別了妻兒老小,踏上新的征途。
這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是劇變,是決裂,是真正的革命。
朱德這一次的抉擇,對他一生的影響超過以往任何一次,是他從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向社會主義革命的一次轉折,從此改寫了他的一生。
如果要對他的一生作一界定,可以說這是他走向共產主義的起點。
沒料想到,幾天之後朱德突然接到楊森的電報,約他去重慶敘舊。
他雖猜不透楊森的用心,但考慮再三覺得是非去不可。
一則出川必經重慶,不見楊森,難以通行;再則有請不去,定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他同金漢鼎商量之後,決定立即動身,應邀赴會。
七、找黨找到天盡頭(2)
5月下旬,朱德同金漢鼎乘船沿長江而下,來到重慶,受到楊森的熱情歡迎和款待。
楊森是四川廣安人,當年廣安與儀隴同屬順慶府管轄,是朱德的小同鄉,又是朱德在順慶府中學堂時的小同學。
他1913年離開川軍投奔了滇軍,在雲南陸軍講武堂任過隊長,護國戰爭時,任滇軍第二軍參謀長兼獨立團團長,曾與朱德並肩戰鬥在川南一帶,與朱德的交情很深。
1920年,川軍和滇軍大戰,他率部反水,轉身又投靠了川軍。
這時的楊森,剛剛接任了劉湘的川軍第二軍軍長職務,併兼任著重慶警備司令,躊躇滿志,正想爭雄於四川,實現其獨霸全川的野心。
他深深懂得“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道理,所以,他聽說朱德和金漢鼎到了四川,喜出望外,格外高興。
於是,向朱德發出邀請。
朱德和金漢鼎一到重慶,楊森便施出渾身解數,進行拉攏。
陪著他們去看賽龍舟,遊覽名勝古蹟,每天都是美味佳餚,待如上賓,酒後興餘,就擺起龍門陣,追憶往事。
他們談到了家鄉順慶府,談到了順慶府的中學堂,談到了雲南講武堂,還談到了納溪大戰。
楊森為了套近乎,還乘興吟誦了朱德當年寫的一首七言詩:重光祖國借餘暉,萬眾同心用力微。
毳幕腥羶終寂寞,漢家子弟盡雄飛。
喜當年富兼身壯,時正秋高又馬肥。
戎馬少年半同學,傾心為國志無違。
楊森想用鄉親、友情這個帶子,把朱德拉得更靠近自己。
龍門陣擺得海闊天空。
這一天,楊森終於談到了正題。
他說:“玉階兄,四川需要你,川軍也需要你呀!衷心地希望你能留在家鄉,助我一臂之力,把川軍整飭成一支不垮杆子的隊伍。
眼下,可先在第二軍里弄個師長噹噹,將來隊伍發展了,弄個軍長、司令什麼的當當,憑你的才幹,絕不成問題!”
決心不再與軍閥為伍的朱德,婉言謝絕了楊森的盛情邀請,表示準備出國去留學,去看看人家的革命是怎麼個搞法。
楊森一聽朱德想去留學,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說:“玉階兄真是奇人一個。
我若沒記錯的話,仁兄今年已三十有六了,還漂洋過海,像娃兒學話那個樣子,跟著洋人呀呀學語,不太累了嘛!我真弄不明白,你到底圖個啥子喲!”
楊森雖再三挽留,也無濟於事。
江輪,緩緩駛出朝天門碼頭,順江而下。
朱德站在甲板上,揮手告別了送行的親朋好友,告別了故鄉的山水,出三峽、過漢口,經九江到南京,改乘火車,6月抵達上海。
他在肇家濱路一個同盟會的朋友家裡住下,花了幾天時間遊歷了十里洋場的大上海,看到了在黃浦江上橫行無忌的帝國主義的軍艦和掛滿萬國旗子的商船;他看到了外灘上矗立的高大的樓群和棚戶區裡連成一片的貧民窟;看到了外國軍隊耀武揚威地走在中國土地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