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何止數十萬,她能堵住一人之口,豈能堵住悠悠眾口?”竇氏再次拍了桌子:“京兆尹呢?他就這麼看著不管?”
內侍低著頭:“京兆尹去了,被長公主罵了回去,那些凡是看過告示的全都被抓進公主府,據說公主府都快住不下了,京兆尹怕百姓鬧事,已經派人將公主府保護起來,太皇太后不用擔心。”
“擔心?一個公主府有什麼擔心的?我是擔心大漢的臉面!”竇氏一指臺下:“竇嬰,你去,去將館陶給我帶來,將所有人都放了,誰給館陶出的這個主意?此人該殺!”
“喏!”竇嬰連忙答應,走到大殿門口,又回頭道:“那蘇任……”
“你還有閒情管蘇任,讓你去對蘇任宣旨,卻被人家抓了,這次可別被館陶也關起來就是!”
竇嬰面紅耳赤,唯唯諾諾的出門而去。長壽殿裡就剩下竇氏和許昌二人,生完了氣,在幾個宮人的服侍下,竇氏慢慢躺倒休息。這一上午都在生氣,竇氏覺得頭暈腦脹,再來這麼一次就該吐血了。
“柏至候,館陶一項好勝,這哀家知道,但她如此這般跋扈可是第一次,該不會是中了誰的奸計吧?長安乃是國都,她有多大膽量敢派人滿大街抓人?”
許昌沒敢回話,人家是母女,自己是個外人,這種話不說為妙。
竇氏長嘆一聲:“這幾個孩子,一個都不讓人省心,本想無為而治,我們這些老傢伙能安享晚年,誰料越不想管卻越出事,現如今連那些商賈都欺負到皇親頭上來了,再過幾日,是不是他們就能主導大漢運數了?”
“太皇太后息怒,此事絕不會發生!士農工商,商乃四民之末,商賈唯利是圖,不事生產卻錦衣玉食,實乃天下蛀蟲,微臣立刻著手整治,絕不會讓商賈做大。”
竇氏點點頭:“士農工商,這好像也是儒家所言吧?”
許昌心中一緊,再次叩頭:“太皇太后贖罪,微臣無心之言,絕無鼓吹儒家的意思,在微臣心中只有黃老,才是大漢正統,無為而治才能使天下太平,使我大漢萬年永鑄!”
竇氏搖搖頭:“哀家雖喜好黃老,但也知道,國家的治理不能僅憑一家之言,無論是黃老的道家,還是孔孟的儒家,只要能讓我大漢興旺發達,用誰都沒有關係,外面傳言我將那些儒生下獄,是看不慣他們儒家,現在我告訴你,他們錯了,哀家是看不慣他們攛掇皇帝,疏遠與我!”
“怎麼說,哀家也是皇帝的祖母,哪有祖母不喜歡孫兒的?皇帝還小,治國的本事還不夠,那些儒生攛掇陛下將我踢開,目的何為?還不是想透過陛下掌握我大漢權柄?趙綰王藏已經死了,那些蹦躂的最歡的也都做了處置,其他人先關著,什麼時候皇帝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太皇太后高瞻遠矚,微臣自當聽從太皇太后安排,為陛下,為大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還有那個蘇任,倒也有些膽量和智慧,只可惜沒有用在正途上,好端端的孝廉,還是哀家賜的五大夫,卻要做什麼商賈?為了兒女私情,將長安攪的烏煙瘴氣,聽說他還去了平陽,想要見皇帝?”
“是!松林鎮遇刺的事情中,蘇任曾冒死救下了替代陛下的李當戶,還救了幾十名受傷的百姓。”
“哦?算他還有點良心!”
許昌見竇氏的臉色有些緩和,試探性的問道:“那……,蘇任……?”
“怎麼,你也要替他求情?”竇氏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
許昌再次匍匐在地:“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只是詢問太皇太后是否真的要將蘇任凌遲,怎麼說他也算救過陛下性命,若陛下回來,得知蘇任被凌遲,恐怕與太皇太后的隔閡又會加深!所以微臣……”
竇氏沉思良久:“那你說該如何處置?御林軍乃是陛下親軍,豈是他說殺就殺的?先關著,我倒要看看陛下回來如何處置此事!”
“喏!”許昌長處一口氣,只要死不了,或者說暫時死不了,那蘇任就得記著他的好。
商定好了蘇任的事,竇嬰也將館陶公主劉嫖帶來了。劉嫖一臉的怒氣,一進門就開始罵那些宮人和侍女,嫌棄沒給她倒水,又嫌水太燙。將那些宮人和侍女挨個折騰了一遍,這才氣鼓鼓的坐下。誰都沒說話,連竇氏都沒說話,就看著劉嫖折騰。
“嗚嗚嗚……”突然,劉嫖哭了,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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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先帝遺詔(爆更周3更)
readx;到底是母女,劉嫖一哭,竇